澤維爾並沒有出現在這個晚宴上。果然是符合他一貫的避世作風。
奚寧有些許遺憾地收回了目光。
因為她剛才在畫廊里的言語挑釁,榮愷很是不悅,回來的一路,他一句話都沒說有,冷著一張臉,就跟誰欠了他錢似的,她樂得清靜。
她當然知道,榮愷是不可能為了自己生出嫉妒之心的,可她偏偏就要那樣說,還把他跟別的男人作對比,把他狠狠噁心一番。
現在他正看自己不順眼,她坐在他旁邊,又能再噁心他一下。何樂而不為。
文鳶的目光,在欣然用餐的奚寧和面無表情的榮愷的身上,不易察覺地打了個轉。
她眸光一閃後,出聲調侃:「去了一趟畫廊回來,你們倒變得冷冰冰的,難不成是把主人家價值連城的油畫給弄壞了,要賠償嗎?」
兩個被調侃的當事人都不接這個冷笑話。
空氣如水一般的寂靜。
文鳶不禁輕輕一笑,「還好我沒有被邀請去。」
她看了自顧自用餐的奚寧一眼,心裡不由感慨,這姑娘真像一隻冷傲的波斯貓,即便被捧在手心裡,也還是高昂著頭顱,這樣矜傲的姿態,跟榮愷本人簡直不相上下。
自己從小跟在榮愷身邊,只見過別人對他的圍追堵截和種種痴戀,哪裡見過像她這樣滿不在乎的女孩,可偏偏人就吃這一套。
沒見他雖然不語,可那銳利的目光還是時不時就落在了她身上。
他們之間的那種氛圍,仿佛旁人根本插不進去。這讓文鳶心底生出了一絲不舒服。
她附到榮愷耳邊,用壓得很低的音量,戲謔道:「叫我不要插手,現在你自己也搞砸了。」
榮愷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聲音很是疏懶,「誰說我搞砸了。」
他收回了眼神,目光又落到了右側的女孩身上。
霧黃的燈光灑在她深栗色的長髮上,泛出一種很美麗嬌貴的光澤,耳側絨絨的幾根碎發襯著她的側臉精緻絕倫。
光潔白皙的額頭,秀長的眼尾,挺翹的鼻子,粉潤飽滿的臉頰,再到她被紅酒浸潤過的櫻唇。
她櫻紅的唇瓣,像清晨第一支綻放的玫瑰花瓣,被雨露靈氣滋養,所以才可以這樣的嬌艷欲滴,引得人想一吻芳澤。
而他昨晚,也的確是狠狠占有了那抹嬌艷。
他記得吻她時的感覺,她的眼睛像春水一樣,那麼澄澈乾淨,透著那種熟悉的清冷靈氣,那麼憤怒地盯著他,好像要用盡全部力量來逼退他,卻沒有一點起到威懾的效果,只誘惑得人想更用力地欺負她,最好是欺負得她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在他懷裡呻..吟。
他移開目光,不經意瞥到了她的手機。她才發完消息後,還沒有息屏,就將手機放在紅酒杯旁。
眸光駐留了兩秒後,他的手肘故作無意地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