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和榮愷是在M國讀書時的同學,這次榮愷能做這個世界油畫論壇的特邀嘉賓,除了鈔能力和強大背景之外,無疑是有了當地人莫里斯的斡旋,才可以這麼高效率地擺平論壇的主辦方。
莫里斯的家族涉及藝術、房產、金融和新興科技等多個領域,這次論壇的主辦方會長也是他家族裡的一位叔叔,所以他接到榮愷電話以後,對於奚寧那是早有耳聞了,在見到她參會報名的照片時,他都不禁在心裡感慨這個被榮愷看中的女孩的異國風姿。
對於素以浪漫聞名的F國人而言,如果不是因為榮愷看中了她,莫里斯肯定不會放過這麼特別的美人。
見到來人,榮愷手裡拿著一支燃著的煙,卻只夾在指間,並沒有抽上一口。
他倚著欄杆,月光灑在他身上,那雙華美的黑眼睛望在遠處喧囂的舞池。
聽到了莫里斯半真半假的調侃,他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問道:「你不是跟你的小女友難捨難分嗎,還有閒心來看戲?」
莫里斯摸了摸下巴,一臉的惋惜:「我可是關心你,剛剛看到那位小姐一臉生氣地走了,就猜到你進展不順。當年你可是學校里最受歡迎的男生,連甜心校花都不肯假以辭色的男人,沒想到現在連你也不能抱得美人歸了,真是『時移世易』啊!」
「對咯,這打碎的古董花瓶可是要你賠的哦。」
這座城堡式酒店正是莫里斯家裡的產業。
榮愷將菸頭按滅,直接一個利落的弧線丟到了遠處,嗤笑一聲道,:「你找當事人去。」
莫里斯吃驚地「哈」了一聲,又嘖嘖道:「花瓶是她砸的啊?那真是出乎我意料!不過這位奚寧小姐真是有魄力,難怪會令你傾倒,連我也要為她的風采所迷了!」
見榮愷懶懶淡淡的不說話,目光仍舊專注地盯著遠處,英俊桀驁的眉目之間竟有一絲郁色,莫里斯心下又是一驚,連忙道:
「這位小姐雖然很美,但也不至於耿耿於懷啊,我看文鳶並不比她差,而且你們是自小認識的,當然更親密了,過兩天我請你們去我的莊園做客,我酒窖里可藏了很多美酒,就等招待你這位貴客呢。」
榮愷扯鬆了頸部的領帶,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那副風度翩翩的紳士儀表又恢復成了矜貴散漫的模樣。
莫里斯這才注意到他冷白的脖頸處還有一道長長細細的抓痕,之前是被襯衫的領口嚴嚴實實擋住了。
瞅瞅這道紅痕,再看看這滿地狼藉,不難想像剛才他們之間的激烈程度。
莫里斯想到擦肩而過之時,那個女孩子雪白的臉龐,鬆散微亂的長髮,烏黑的眼睛泛著清凌凌的水光,真是動人至極。
也無怪乎榮愷會失常了,站在男人的角度上,莫里斯非常能理解他。
榮愷鬆開了衣領,那道細細長長的傷口就完全暴露在空氣里,被夜風一吹,頓時有了一絲鑽心的疼痛。
這點皮肉之痛,於從小被扔在各個訓練營里長大的榮愷而言,當然不算什麼,可背後代表的決絕,到底令他心裡焦躁不甘。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麼拒絕他。她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