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不甘,許是痴怨,那於茫然之中漸生的魔心,悄然封禁了每一處柔軟的角落。
他早已忘記自己的名字,也不知自己該要何去何從。
唯有三個字,分明那麼陌生,卻又好像烙在了他的心上。
——謝無舟。
他知道,這並不是他的名字,但他可以成為擁有這個名字的人。
他確實該謝的。
謝這怨海無邊,天地無舟,逼他自渡成魔。
渾渾噩噩了那麼多年,他不會再去祈願任何人的寬恕了。
「我有聽你的話……」哪怕忘了,仍舊記得。
要活著,要愛笑,要做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還有,絕對絕對,不可以認命……
「只是這麼多年,我總覺得命里缺了些什麼,空落落的,就像有人偷走了我很重要的東西。」謝無舟輕聲說著,像是想要為自己辯解什麼,那麼急切,卻又那麼無力,「我忘記了那是什麼,可它真的,真的一直支撐著我走到現在……」
「如今我才明白,原來我此一生每一次不擇手段地麻木前行,都只是為了再次遇見你……」他話到此處,聲音似已有些顫抖,平複數秒,才敢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向她問道,「鹿臨溪,你會原諒我嗎?」
原來,他從離開血海的那一日起,便將什麼都忘了。
他本不願,也不想忘的,可他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機會……
只是他為什麼會忘記呢?
難道是那殺千刀的廢物系統又動了什麼手腳?
【系統監測到宿主正在冤枉系統。】
得,平時靜如陳屍,這種時候反應倒是十分快。
【那雖是一段真實的過往,但也是一場反派的夢境。】
【夢境之主在某一個時段中「成為」了過去的自己,夢醒之時自然也會帶走自己親身經歷的那部分記憶,這是任何人也無法掌控的事情。】
竟是這樣嗎……
這一次,她又在心底錯怪謝無舟了。
多麼慶幸,沒能陪他熬過漫長歲月的那份歉疚,壓過了被他徹底遺忘的那份委屈——終於有一次,她沒將心底的誤解化作鋒利的言語,刺向那個早已千瘡百孔的他。
她以為,夢醒之後,那個對她最好的小孔雀不會存在了。
她以為,謝無舟會怨會恨,甚至應當厭惡那一年將他獨自丟下的她。
可他卻一如夢中那般,無論她做什麼,都不忍斥責分毫……
她僅有一次卑微的請求,求他就算離開那一場夢,也請繼續喜歡她——他聽見了,並沒有笑話她。
他望著她,望著一個遲遲沒有給予自己回應的人,近乎執拗地又一次輕聲問道:「原諒我,好不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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