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舟:「……」
鹿臨溪:「你一個人生活在這裡,肯定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了,有點結巴很正常啊!」
謝無舟:「……」
鹿臨溪:「你別不好意思說話,一直不說話是會變成啞巴的!」
謝無舟:「……」
鹿臨溪想了想,往謝無舟身旁靠了一些。
「雖然你現在說話不太順暢,但你很聰明,用詞很準確,我每一句都能聽得懂!」鹿臨溪一臉認真地說著,仰著脖子、歪著腦袋、眯著眼睛,自認親和地咧嘴笑了笑,「謝無舟,以後我在這裡,你就多說說話,說多了就熟悉了,熟悉了就不會結巴了!」
她說著,見謝無舟還是沒什麼反應,忍不住用嘴巴叨了一下他的小腿。
「說話!」大鵝兇巴巴地問道,「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有道理。」
「那你就多和我說說話啊!」
謝無舟張了張嘴,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最後不由得皺了眉:「我……不知道,說什麼。」
「嗯,我來想想。」鹿臨溪歪頭看向了屋外。
外頭本就很暗的天色,此刻已是徹底暗下來了。
她很快想起了一些心中的小疑惑。
鹿臨溪:「在外頭的時候,你不讓我喝河水,是有什麼原因嗎?」
謝無舟:「髒的,要先淨化,用靈力。」
鹿臨溪:「我看那水挺清澈的啊。」
那河水怎麼看都比他抓的那隻怪東西乾淨太多了。
他連那種怪東西都敢往肚子裡吃,怎麼還嫌那河水不夠乾淨呢?
謝無舟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睫,似是在努力組織語句。
鹿臨溪仰著脖子望著他,耐心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他再次開了口。
他說話依舊結結巴巴,偶爾缺詞少字,時常詞序顛倒。
但就如鹿臨溪所說,他挺聰明的,用詞很準確,聽上去累是累了點,但是理解起來一點都不吃力。
他說,屍山之所以叫屍山,是因為這裡發生過一場可怕的災難。
那場災難過後,這裡所有的生靈都死了。
一時之間,山中屍橫遍野,每一寸大地都被血色染黑了。
怨氣幾乎是在一夕之間遮蔽了整片天空,遮住了日月之光,也擋住了亡魂通往輪迴的道路。
那些無處可去的魂靈,逐漸被這裡的怨氣侵蝕,化作了沒有一絲自我意識的怨靈。
它們飄蕩於天地之間,吸收怨氣,也散發怨氣,入夜後甚至會無差別攻擊一切的活物。
而那些屍體,也漸漸開始腐爛。
一時之間,那漫天腐臭和無邊怨氣一同籠罩了整座孤島。
這裡的怨氣實在太重了,天界乾脆降下了一場天火。
天火焚灼此地許久,直到燒毀了除怨靈外的一切,這才漸漸熄滅。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怨氣的影響,這片土地發生很詭異的變化。
被灰燼鋪滿的大地上,生出了奇形怪狀的植物,有的長成花草,有的長成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