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病人站在門口,於是微笑著詢問起來。
荀攸轉過身,側身讓開一步。
他先是歉意地笑了一下,隨即瞳孔猛地一縮,因為張梁的身上掛著表明自己身份的小牌子,上面清楚地寫著他的姓名。
這個名字,其實也並非獨一無二。
但因為是在昭國這個地方,再加上張角後來三兄弟都投靠到了昭國,所以荀攸的反應才會如此之大。
他也想要保持鎮定,但這件事實在是這件事情太過令人詫異了。
大名鼎鼎的張角三兄弟,直接讓大漢的天下一半州郡都燃起了熊熊戰火。
就算是投靠了昭國,在荀攸的設想當中,大概對方也是在昭國的官吏體系當中擔任什麼重要官職。
當然,他之前也打聽到了。
張角還是在負責太平道的事務,依然引領著太平道的眾人,而張寶和張梁的情況卻打聽不清楚。
那時候他以為大概是什麼秘密官職,雖然他也沒搞明白,為何昭國這位女將軍還要讓太平道繼續在昭國傳道。
但不論他曾經揣測過多少種結果,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個醫館裡面見到張梁,並且對方還在這裡坐診看病。
「你是漢廷那邊來的官吏吧?看來是知道我的身份,我倒是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被人注目震驚的感覺了。」
這話就相當於是承認了。
荀攸對自己剛剛沒有穩住情緒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他已經好些年沒有這種沉不住氣的時候了,竟然就這樣被人輕易看透了想法。
「抱歉,吾確實來自漢廷那邊。」
張梁輕輕笑了一聲,時至今日,他已經不會在面對漢廷的官吏時表現出生氣憤怒的情緒了。
事實上,他非常喜歡現在的生活。
自從兄長帶著他開始傳道、治病、救人之後,原來他最喜歡的其實是研究各種各樣的病情。
而曾經那些轟轟烈烈的日子,現在回想起來,竟然如同一場虛幻的夢境。
兄長當初做的那一個決定,倒好像讓他找到了這輩子終身想要為之奮鬥的事業。
只可惜兄長現在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張梁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他對著眼前的人微笑著開口道。
「你若是好奇於我,恐怕這並非合適的地方,後面還有許多病人等著。但你若是來看病,還請坐下詳談。」
荀攸也明白,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
雖然他對醫館充滿了諸多好奇,但其實他來到這裡確實是為了一件私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