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是拉攏半是威脅的話一說出來,唐周瞬間雙目猩紅的看上了眼前這兩個人。
「汝等這是要威脅我嗎?」
袁紹輕聲笑了起來。
「文備兄切莫誤會!吾和伯求是希望君可以走上正道,若君改過自新,誰又不讚嘆君之忠義?」
唐周垂在身下的手已經緊緊攥成了拳頭,他突然感到了一些不甘和怨恨,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走到了一條捷徑。
即將讓自己青雲直上的路。
這些士人們竟然都已經知道了他們太平道舉事的時間,所以,這是一條註定會失敗的路。
而他現在難道還要愚蠢地,讓全家死在這一場註定會死的造反之中嗎?
「吾妻兒親族皆在濟陰,若吾泄密,他們不會放過吾的親人。」
此話一說出來,袁紹和何顒兩個人對視笑了一眼,然後袁紹鄭重其事地開口了。
「君可放心,吾保證,君的妻兒親族皆會安然無恙,吾以袁家作保!」
一月的洛陽已經不再是被大雪覆蓋,春日好像就要到來。
高坐在皇宮裡面的天子劉宏還不知道下面的暗流涌動。
他甚至不知道,就連自己的中常侍裡面都有兩個人和太平道勾結在了一起。
而守衛皇宮的兵卒裡面,其中也有一部分已經信了太平道,想要跟著一起舉事。
此時的洛陽還在新年期間,不管是皇宮和官員都在放假休息,所有的暗流涌動都還隱藏在冰面之下。
而在馬邑縣這邊。
自從新年過完五天之後,楊秋就開始徵召兵卒準備接下來的戰爭了。
正好這幾天大雪融化,而駐紮在四十里之外的漢軍陣地,似乎所有人都已經修整好了。
趁著這幾日天氣日漸變好,刺史張懿正在和王澤還有休屠各的首領虛連次商量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這馬邑縣最近這段日子沒有任何異常,難道他們不知道漢軍已經到達了?怎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說話的人是虛連次,他作為匈奴人確實不擅長攻城,但也參加過大大小小好幾場戰役了,還從沒見到過這麼奇怪的對手。
就算最開始不知道他們大軍已經到達,這都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了,總不可能沒有派斥候來周圍巡查吧?
雖然城門每天出行管控得很嚴,但實在不像是大軍臨近的慌張樣子。
仿佛他們這行漢軍到來,根本就不足為懼,就好像沒被放在眼裡似的。
「是有些奇怪,越是反常就越有危險!季道,汝覺得賊匪是何意圖?」
張懿不是很通軍略,但也覺得現在的情況跟他理解的正常打仗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