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久的靜默,楊石驚慌地拉住了妹妹的手,他有點害怕。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兄長,楊石就是覺得妹妹氣質沉穩可靠,讓人下意識依賴。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地上昏迷的小郎君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拿起旁邊的劍就指向了面前的兄妹倆。
「爾等是誰,想做什麼!」
眼前這個小郎君眼神兇狠,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楊秋不喜歡別人用劍指著自己,看著自家兄長都躲在自己身後了。
她看著對方那滿是紅血絲的眼睛,隨即上前一步嗤了一聲。
「你右手在流血,左手拿起劍也刺不准我們兄妹,我建議你把劍放下。
不然再這麼流血下去,我們兄妹不會有事,你只會失血過多而死,以你那聰明的腦袋,總不會覺得我們兩個農戶孩子和你有仇吧?」
眼前這人健康值也就30,處於隨時昏迷狀態中。
楊秋這麼瘦弱,健康值都有65,所以她完全不帶怕的。
田沖放下了手中的劍,其實他剛剛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畢竟之前一直被追殺,家裡的僕役都在半路上為了保護他死了。
他跌跌撞撞逃到這裡,最開始聽到聲音只是下意識地反擊,其實看到兩個農戶孩子他是放下了戒心的。
可是這個女郎一開口說話,那居高臨下的嘲諷樣子就讓田沖感到了不適應。
「汝父是何人,可否是在避難?」
在田沖的世界觀裡面,鄉下那些庶民畏縮瘦弱,看人時候從來低眉順眼不敢直視於人。
自然,庶民們也沒有見識,那是卑賤如塵泥的東西。
田沖見到的佃戶農戶說話從來支支吾吾,眼前這女郎雖然也瘦弱黝黑,但這眼神實在不像是普通人。
一個卑微之人和一個自信昂揚的人實在是天差地別。
所以田沖覺得楊秋身份不簡單,這些年天子昏庸無道,宦官專權禍國。
好些被宦官迫害的士族只能躲到深山老林裡面去。
田沖自然猜測眼前這女郎是士族出身。
至於穿得破爛,也許是偽裝,也許是境遇窘迫。
總之,這天下尊卑有別,庶民是沒有資格和士族同等對話的。
然而楊秋金手指雖大,但還不能探測人腦子裡想啥,所以聽到這個問題,她納悶地問了起來。
「吾父關你何事?我警告你,這裡全是我血親,你要敢搞事兒,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當然是說大話了,然而田沖看到對方氣勢洶洶的樣子,心中更加納悶了。
難道是女郎太小,不知道自家是何出身?
所以聽不懂他問題?
如果是這樣,田沖開始犯愁了。
「難道汝父不是士人?吾是汪陶田氏,女郎,你若不懂,把這些話通傳給汝父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