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 之前她發過去的消息他幾乎都是秒回……總不能是因為她著急看題沒有及時回復消息生氣了吧?
溫織夏眉梢動了動,心中莫名湧起一陣煩躁來。
從前幾天開始,對面的秒回就變成了隨緣回復一樣, 雖然每次都很真摯地再和她道歉。
但溫織夏本來就沒把他不及時回消息當回事,是談斯賢似乎很看中這點, 連帶著影響得她現在看不到他秒回消息都有些煩躁。
溫織夏靠在椅子上,戴上耳機閉目思索。
發覺自己現在似乎對談斯賢多了好些不滿, 說不清是什麼。但仔細一回想,才發現雖然每次他都要為自己不能及時回復解釋,哪怕她並不在意,可他就是要說,彷佛不說心裡就堵了塊大石頭壓迫得他難受。
可他每次的解釋也不像解釋,永遠都是自顧自在道歉,跟自說自話一樣。溫織夏有次煩了,打斷他長篇大論的歉意直截了當問他到底因為什麼沒能回復消息。
他不是愛說嗎?那她就順他的意,問清楚到底因為什麼。
她冷著臉,真的煩躁到了極致。面無表情盯著手機等他的理由,結果等來的又是家裡有點事。
溫織夏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從第一次開始道歉解釋的時候就在用這個不像樣的理由。
她本就不在意這種小事,也從來沒有對談斯賢有過怨言。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方每次的道歉都是以一種求得她原諒的口吻。
……她都沒有怪過他哪來的原諒?但為了早點結束他的自我懺悔,溫織夏還得表演一下「原諒」,發些不痛不癢的話過去。
次數多了,她也有些煩了。
閉著的雙目睜開,眼神落在書桌上的卷子,手指無意識點著。溫織夏歪了歪頭,長出一口氣,晃了下腦袋,對自己頗顯無奈地笑了下。
想著晚自習時間看談斯賢發來的解題步驟,她好像又忽然不煩他了。人真的是情緒多變,好奇怪的動物啊。
心裡除了學習,還裝了太多沒意義的事,溫織夏躺在床上,活躍的大腦思索到半夜才有了睡意。
活動了大半夜的大腦也沒有對自己困惑的事情思考出個所以然來。
但溫織夏似乎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對談斯賢生出類似厭惡的情緒了——不是單指他熱愛自我反思道歉,熱衷得到她的口頭原諒這回事。
她靜靜看著面前衣著得體的中年女士。
這位女士從頭到腳的打扮都透露著雍容華貴,在她說自己是談斯賢母親的那一刻溫織夏還「噢」了聲,怪不得她看這位阿姨第一眼就覺得眼熟呢。
但下一秒她收回了臉上的笑,不自覺緊張起來,面前的阿姨面部緊繃,看向她的眼神完完全全是充滿惡意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