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結局是小小的溫槐戳穿了她,母女倆一起享用了烤串,當然,她只分到了一口。
可是現在……
溫槐望著媽媽,知道說出的事實不會是她願意接受的。可能還已經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神經病了。
她現在對溫織夏來說,充其量就是個剛認識又恰好合眼緣的陌生人。
如果她再說一句以後你會和邱勝寒結婚生下我……十有八九父女倆都會被她疏遠。
任誰在自己還未滿十八歲被告知以後會和一個今天剛認識的陌生男生結婚生女都會反感吧?
疏遠邱勝寒事小,可要是連帶著也討厭她問題可就大了。
短短一會溫槐就把所有可能性都過了一遍,她表演出從一本正經破功的樣子,笑:「開玩笑啦!好像確實我撥號出了差錯。」
溫織夏鬆了一口氣。
差點以為自己剛交的朋友是個精神病人,她都開始幻想以後她帶著作業去精神病院看望穿著病號服的溫槐了。
樓梯間外,邱勝寒靠牆站著,手裡拿著一本資料,微微垂頭望著地面,面容沉靜看不出所想。
從家裡來到學校後,他坐在班裡,看著筆尖下的練習題,腦中卻不像從前般明朗,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克制著自己的大腦不許再回想麵館里見到的人,也不許再回想溫槐和他說的那些看起來虛無縹緲卻讓他願意相信的話。
他定定看著練習冊,握著中性筆在草稿紙上機械地寫著每一個演算步驟,紙張都被戳破了好幾處。只是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又走神了,等反應過來時筆尖下的數字已然變成了漢字。
「溫織夏」三個字狠狠闖進了他的眼瞳,邱勝寒視線上移,還不止寫了一遍,上面三行都是這幾個字。
在寂靜的教室,在充斥著「沙沙」寫字聲的教室,他忽然面紅耳赤。
手中的水筆換成鉛筆,握緊筆桿緩慢、微顫著把這三個字一筆一划又寫了一遍,看了很久才拿起橡皮輕輕擦掉。只留下幾道隱隱約約的筆痕。
題是寫不下去了。
他起身來了圖書館,企圖換個環境能讓自己平靜些。
只是在路過一個樓梯間時聽到了裡面的談話,聲音很小,卻還是一下把他定在了原地。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來,自己都不知道像個傻大個似的在這站著是想做什麼。
也許是他和溫槐一樣好奇溫織夏的態度。
結果顯而易見,溫織夏玩笑般的話語擊碎了他們對她現在能接受未來事實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