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狀元,別人高考成績還沒出來,謝時銘已經接到各頂尖高校的招生電話了。
沈初扛著旗子,都還沒衝鋒到謝時銘跟前兒,就被壓趴在半路,旗幟飄飄,兜頭兜臉蓋滿他全身,連比都不用比,已經可以「安詳去世」了。
還想和人家比呢。
結果呢,丟人啊。
沈初越想,越要睜大眼睛看著謝時銘。
這叫什麼,輸人不輸陣。
「謝時銘,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謝時銘站在沈初對面,一身黑色半袖牛仔褲,簡簡單單,清清爽爽,冷白的皮膚,臉上沒多餘的表情,有種難以靠近的冰冷感。
「得意什麼?」
謝時銘掃了沈初一眼:「你有什麼笑話讓我看?下巴上新冒出來的胎記?」
「什麼胎記啊?」
沈初揉了揉自己下巴,瞪了謝時銘一眼。
心裡正納悶呢,結果看到抬起的胳膊上有一個圓圓的紅圈,才想起自己剛才用下巴碾了半天胳膊肉,他皮膚也白,還一用力就泛紅,特明顯。
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是個什麼形象,沈初又遷怒般瞪了謝時銘一眼。
眼睛瞪溜圓,像個貓兒一樣。
下巴上一圈紅暈,還是只傻憨憨的貓。
謝時銘又掃了沈初一眼,走過去,雙手也搭在二樓欄杆上,視線往下望,有些突然的開口:「你以後想做什麼?」
「什麼?」
沈初有些沒反應過來。
謝時銘側過身看他:「繼續和我比?還是對比沈朔他們?」
「有意思嗎?」
沈初一頓:「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謝時銘語調平淡,卻無端讓沈初惱火:「字面意思是什麼意思?!」
「謝時銘,你要是看不起我就直說!我知道我比不上你,也比不上大哥他們,我從來都有自知之明,也沒對你們做過什麼吧,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證明你自己。」
沈初抿嘴,憋著不說話,氣都往肚子裡塞,活像只鼓起的河豚。
謝時銘視線又轉回去,望著樓下,似乎嘆了口氣。
「證明什麼……有必要嗎?」
他嗤了一聲:「你就沒有自己想要的?」
「我……」
「沈初,你不累嗎?」
謝時銘敲敲欄杆:「你不累,我都替你嫌累,而且以後,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不希望你一直跟在我身後,很煩。」
沈初的臉霎時漲得通紅,有惱怒,也有當頭一棒般的各種複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