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已經孤立無援了。
那時候還不明白周宴行究竟為什麼幫他的池湛,現在總算明白了。
恐怕從醒來那一天,周宴行就已經在打這個主意了。
但其中最大的問題是——
周宴行為什麼要綁走他?
池湛心中隱隱有了一種推測,但目前還不能確定。
「哼。」周宴行嘴角浮現出一絲弧度,帶著幾絲醉意而顯得愈發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池湛,嘲道,「沒人會來救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池湛仍是無動於衷。
周宴行拉開池湛對面的椅子坐下,打了個響指,一排傭人不知從哪裡出來,恭敬地捧上紅絲絨包裹的典藏酒。
「不是想要手機嗎。」周宴行手指虛空點了點酒瓶,「喝了這一瓶,給你。」
池湛在這棟裝潢華美的海邊別墅里亂逛時,看到過一面牆的酒,但池湛平常不愛喝酒,酒量也淺,方焯應酬帶他也就是吉祥物,陪酒有專門的人。
周宴行指的是瓶紅酒。
度數雖然不高,但就這麼直接喝一整瓶也容易醉。
「或者你也可以選擇親我一下。」周宴行說,「穩賺不賠的買賣,不是麼?」
池湛眼瞳烏黑,與周宴行對視一眼,不帶一絲猶豫,抬手就去拿那瓶酒。
周宴行嘖了聲,似乎料到池湛會拿酒,下一秒猶如閃電般牢牢按住了池湛的手腕。
「……你反悔了?」池湛淡淡問。
「我說出口的話,絕不反悔。」周宴行唇角笑意更甚,反而更為捉摸不透,「不過,別這麼著急——」
「既然你這麼想喝,那我再加一個砝碼吧。」周宴行鬆開池湛手腕,轉而將一瓶高度數白酒放在池湛面前,玻璃瓶底與實木桌面發出沉重悶響聲,仿佛震顫在心頭。
只聽他一字一句沉聲道:「這兩瓶喝完,我送你離開。」
「怎麼樣,你敢不敢?」
池湛眸光微動,顯然是意動了,然而又像在猶豫。
正常人這時候恐怕都會猶豫,倘若只是紅酒還好,可一紅一白混著喝,酒量再好的人都扛不住。
周宴行的視線鎖在了池湛臉上,不放過他的每一個微表情,然而越看越是恨的牙癢。
明明親一下就能解決的事情,偏偏要選更難的選項,給自己找罪受。
「你說真的?」池湛問。
「是啊。」周宴行道。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