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遲眉梢一挑,眼神微微冷下來:「你知道知道沒有……」
衣袖忽然傳來了輕微的拉扯力,池湛神情有些恍惚,輕聲道:「放我下來吧,我沒事。」
周翼:「聽到沒?趕緊放他下來!」
岑遲微微低頭看著池湛:「我可以……」
池湛輕而堅定地搖頭:「不用。」
岑遲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與池湛對視一眼,把他緩緩放了下來。
隨後,脫下那件象徵著皇室尊貴的外袍,披在池湛的身上。
池湛的手臂都是冰涼的,不知道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跪了多久。
池湛眉心微蹙,現出抗拒神色,正要脫下來,岑遲按住他的手,低聲道:「穿著吧,你有些低燒。」
周翼沖岑遲得意一笑,正要拉過池湛,池湛抬手擋住,對周翼說:「我選二。」
周翼臉色瞬間就變了,仿佛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是麼。」周翼冷笑著,「你可別後悔。」
岑遲面色極冷,看著周翼叫人把池湛帶下去,池湛轉過身,表情極為冷淡,仿佛毫不在意般。
「你想救他?」周翼嘲道,「不可能,軍部的人親眼所見,就算你同意,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一是什麼?」岑遲卻問。
周翼聽到這話,仿佛再次被狠扇一耳光,險些沒控制住臉上表情:「先給我那好大哥看病吧,再不看真死了。」
軍部的人幾乎全是周宴行的人,然而卻沒有一人會醫術,全都手足無措圍在床邊,岑遲上前,沉穩道:「都先出去,我來給他做治療。」
「是不是直接帶太子殿下去治療倉比較好?」
岑遲看了看情況:「不行,刀傷正中胸口,隨意挪動會導致休克,屆時更危險。幫我拿醫療設備過來。」皇子寢宮內都配備有較為完整的醫療設備,立刻有人捧了來,其他人都離開了。岑遲戴上消毒手套,檢查傷口,視線微微一抬。
「你也出去。」
「我要在這兒看著,免得你把大哥治死了,我怎麼跟父皇交代?」周翼靠在門口,冷冷道,「你最好能把他治好,驚動了父皇,你跟我都搞不到好果子吃,以及他那群忠心耿耿的屬下,也不是吃素的。」
周翼之所以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又不敢動手,很大原因都是因為周宴行掌握了軍部大權,且軍部目前只聽太子命令,老皇帝又生著重病無法管理,萬一周宴行出點啥事,周翼可擔不起這責任。
岑遲不再說話,那一刀乾淨利落,就差一點點正中心臟,屆時十個岑遲都搶救不回來。但周宴行命太大了,也許是因為數年來的規律訓練與壯如牛的強健體魄,令他在十分鐘內無人搭理生命體徵雖然微弱但……
心臟還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