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唇瓣壓下來,侵入他的口腔,近乎粗暴地吻他。池湛從未接受過如此高壓迫感的吻,絲毫不帶任何緩衝,也無法發出多餘的聲音。
視覺消失,其他感覺便愈發地明顯。
池湛原本想冷靜地思考,再打探主系統究竟是怎麼回事,然而這種帶著直截了當的情|色意味的吻,對他而言還是太過了,連接受都已是無比困難,哪還能分出心思去思考別的事情?
待主系統退出,池湛大口呼吸著空氣,雙頰浮現出紅暈,而嘴唇則已由原本的淡色變成了尤為嬌艷潤澤的紅色。
主系統依舊陰惻惻地盯著他,並未因此而心軟半分。
「你平常慣會演戲,現在也想騙過我?」他冷笑著,在池湛的唇瓣上輕輕拂過,自言自語地道,「做夢。」
他低下頭,指腹看似無意地摩挲著池湛的脖頸,一點一點靠近大動脈的位置,稍稍用力,按住。
池湛卻毫無察覺,他剛才險些倒過氣去,倉促地喘息了幾分鐘,勉強冷靜下來,道:「放開我,我還沒問完。」
「聲音還不穩,就來跟我繼續談條件了?」主系統道,「再後面的問題,我所要的就不止這麼一點了。」
因為雙眼被蒙住,池湛看不清主系統的表情,但他的聲音卻依舊溫溫柔柔的,這讓池湛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你是……岑遲?」池湛微微皺眉。
主系統在某些方面,實在跟岑遲很像,譬如永遠笑吟吟的,實際上笑裡藏刀,說話也溫柔,實際上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而四個人里唯一沒有變過的人,也只有岑遲。
怕他發現?即使發現了又能怎樣?以池湛現在的能力,完全奈何不了主系統。
正如主系統所言,在這個世界,他就是主宰,沒有人能避開。
然而響在耳畔的卻是主系統的輕笑。
「……岑遲?你認為我是他?看來我跟他的確有相似之處,這麼想也沒什麼不對。」
池湛從這句話里聽出不對,微微皺眉。
猜錯了。
池湛略一思忖,謹慎地拋出第二個問題:
「你討厭我?」
即使再不懂親吻,池湛依舊能夠從剛才那個吻里感覺到某些尚未言明的情緒,猶如潮水般淹沒了他,再緩緩地退去。
嫉恨、憤怒、難以自制、無法發泄的濃烈情緒,即便是再遲鈍的人都感覺得到。
主系統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你會親一個討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