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覺得那是錯覺,那麼現在,池湛真真切切地意識到,S在報復他,因為在酒吧里被他用手銬銬了一次,所以這回要找回場子了。
難怪非要選包廂。
池湛不再做無用功,道:「就為了這個嗎?我當時不是想對你做什麼,只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人,其他人我不放……唔!」
池湛驀地睜大雙眼,戚頌並沒有聽他在說什麼,而是側過臉,弧線優美的側臉輪廓只露出一瞬,旋即池湛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碰了碰他的脖頸前側,隨後傳來溫熱的舔舐感。
池湛的呼吸滯住了。
綿長細密的吻沿著細膩的肌膚一路攀上喉結,癢意令池湛下意識地吞咽了下,然而那一處皮膚並未被放過,而是越發變本加厲起來。
唇是冰涼的,卻又那麼柔軟,且並不急躁,溫溫吞吞,極為耐心仔細地探索著,仿佛是要將某些不好的氣息清理乾淨。
「S,停下。」池湛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氣息不均。
他垂下眼時,戚頌則抬起眼皮,朝上看池湛,他的眼瞳在光照下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質感,仿佛是涼薄的,零下幾十度的冰水。
戚頌面無表情,輕輕咬住池湛的脖子,並沒有直接咬下去,只是猶如貓叼住了心愛的玩具,又不想讓他掙脫,因而半帶威脅地磨了磨牙。
那種感覺……更是怪異。
脖子是人的致命弱點,在訓練場上是必須保護好的部位,被岑遲臨時標記是第一次,但那時池湛實在太疼,並沒有什麼直接感受。
現在是第二次。
池湛身體都僵住了,絲毫不敢動,生怕戚頌突然間發狂咬斷他的脖子帶著一嘴的血逃離兇案現場……這也只是他的想像,但池湛也實在想不到更符合的事情了。
「……我應該沒有咬過你的脖子吧。」池湛用氣音道,「你還在生氣?」
S的報復心強得可怕,倘若池湛知道會有今天,絕對不會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跟著他進包廂,起碼也要再準備一副手銬備用。
戚頌的動作停住,半晌,那股心有餘悸的酥麻感終於結束,池湛仿佛是經歷了一場難以言喻的激烈交鋒,終於能喘口氣了。
「他還對你做過什麼。」戚頌不再是仰視池湛的角度,起身,似乎是有些焦躁,再次鬆開了一顆紐扣。
池湛很習慣走禁慾風的S,幾乎跟他是一個類型,大家都是文明人,為人克制又講禮,很好打交道。
但當S鬆開衣領時,那種嚴絲合縫的無害感就一點點地消失了,轉而化為了某種並不直接,卻讓人心悸的危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