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頭髮也很柔軟呢。
原本焦灼不安的情緒,在看到哥哥安寧的睡顏時,像是變魔術般奇蹟地消失了。
片刻後,褚行宵才抬頭,有人站在不遠處,平靜地望著他……懷裡的池湛。
褚行宵脫下外套,鋪在地上,將哥哥輕輕放下,這才走了過去。
兩人選擇了一個既不會吵到池湛,又能一直看到他的地方談話。
「你的速度比我想得要慢啊。」褚行宵靠在樹上,道,「不過,就算找過來也沒用,哥哥已經睡了。」
「你想單方面撕毀協議嗎?」戚頌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池湛身上,面容無比冷凝,「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離開,用信息素干擾追蹤,這個行為實在太幼稚了。」
倘若是一般人,恐怕會在這冰冷的聲線下被嚇到,但早已見慣了他這幅模樣的褚行宵,只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
「到底是誰先撕毀協議的啊。不是說好了,不能讓哥哥知道真實身份嗎?那又是誰先把真實名字告訴了哥哥?不要因為比我早出生幾天就擺出一副兄長的架子,我可不吃這套。」
聽到這句話,戚頌的眉心不易察覺地動了動:「他告訴你的?」
「哥哥只是不小心說漏嘴了,你應該也沒告訴他,不能隨便和別人說。說我不顧大局,我看你也沒好到哪裡去。」褚行宵微微眯起了眼,「平時總是裝得一副正經模樣,讓哥哥以為只有我是搗蛋鬼,我只是懶得拆穿你罷了。」
「如果聽到那句話的人不是我,而是帝國太子,那就更精彩了。」褚行宵道,「戚頌這個名字,對於帝國皇儲來說,可是眼中釘、肉中刺。恐怕下一秒你就會被逮捕入獄了。」
「不過,哥哥已經答應我,不會再告訴別人了。怎麼樣,這樣咱們算不算兩清?」
戚頌微斂表情,將視線移開,淡淡道:「謝了,明天早上,你不能再跟著他了。」
「知道了。」褚行宵不耐煩道。
褚行宵回到火堆前,小心翼翼地抱住池湛。他似乎做了什麼不好的夢,眉心又蹙起來了。
到底是什麼事,讓哥哥在夢裡也這麼煩惱呢?褚行宵心想,看起來太難受了。
他也不捨得睡覺,難得有可以好好看哥哥的時候,簡直一秒鐘也不捨得浪費。
頭髮蓬鬆著,還翹起一根,好可愛。
衣領扣得這麼緊,睡覺會難受吧?
褚行宵抬手,將扣子鬆了一顆,正要收回手,視線忽然在某一處定格。
他從池湛的衣領處取下了一顆米粒大小的東西,對著火光研究了幾秒鐘,忽然間面色一變。
下一秒,他毫不留情地捏碎了那東西。
深夜,放倒了幾個因為看是醫學生所以想要趁火打劫的傢伙,耳機里不斷傳出信號失蹤的提示音,岑遲隨手取下耳麥,無奈笑笑。
「看來是被發現了啊……」
餘光瞥到了不遠處隱隱躍動的火光,岑遲停下腳步,望著那處,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麼,過了幾秒,他轉身,朝著相反的地方走去。
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太多人盯著了,容易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