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他的信息素樣本嗎?過兩天可以讓他來做,不過到時候估計匹配系統就不能提交了。」
「不用了。」周宴行思忖片刻,掛了電話,旋即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忽然間,腦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
他那個據說流落在外,正一心為了成為皇室成員而做出不少事情,跟池湛同寢室的「弟弟」,似乎正是醫學系的學生。
池湛決計是要填那張匹配表的,如果沒有去醫務室,進入匹配系統又是必須要信息素樣本,而昨天不採集信息素,就會錯過報名時間……這麼一來,池湛的選擇,竟是變成唯一一個了。
即便知道池湛大抵不可能是Omega,但周宴行向來不會放過任何一條線索,更何況,他看上的秘書官,現在又和那個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思的人扯上了關係,這不是什麼好事。
周宴行的表情一寸寸冷了下來。
他絕不允許這種不明來歷的人出現在池湛周圍。
池湛一連跑了幾公里才停下,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了,看到了火光,池湛頓時收住腳步,朝前方看了看。
五六個學生圍著火堆睡覺,有兩個人在守夜,再加上樹林裡風聲呼嘯,遮蓋住了池湛的腳步聲,一時間竟是無人發現。
池湛沒有靠近,打一兩個人還行,如果驚動了其他人,在黑夜裡不占優勢,還是謹慎為好。
他以一棵大樹作為遮擋,暫且休息一下,剛才跑得太猛,還有些沒緩過神,又取出奪回的銘牌,思考該放在什麼地方。
放在身上,似乎不太安全,被人抓住也就罷了,積分不能丟。
池湛摩挲著銘牌凹凸起伏的刻痕,忽然覺得手感不太對勁,借著隱約的光線一看,頓時如遭雷劈。
銘牌上只刻了一個字:周。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太子殿下的銘牌,而拿到這個銘牌,則代表著無上的榮耀。
倘若是一般人,大概已經高興壞了,簡直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直接交給教官,就可以舒舒服服地離開演習場所,不用再風餐露宿,忍飢挨餓了。
但池湛卻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他只想把自己的銘牌取回來,拿到這個,純粹是陰差陽錯。
打不過太子殿下,他怎麼敢心安理得地收下拿錯的牌子?就算是給他,他也不要。
但想把銘牌再還回去,難度可就太大了。
一是藥效過了,再也不可能找到機會迷暈太子殿下,二是……
池湛根本不記得回去的路。
這森林可以容納幾千名學生,可想而知有多廣闊,又沒有標誌性建築,走到哪裡都是樹,哪怕是記性好的人,也記不住路,更何況池湛現在是抓瞎的狀態,更不可能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