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跟風談戀愛的時候,戚頌永遠孑然一身,如同寒山之上最冰冷的那一簇雪,只能遠遠望著,捧起來便冷得徹骨。
「是麼。」戚頌淡淡道,「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褚行宵挑釁地看著他,道:「昨天晚上,我跟他睡一張床,難道這還不夠證明嗎?」
戚頌竟是笑了下,道:「他對你的喜歡,只是把你當成弟弟,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褚行宵臉色一僵,立刻反駁道:「那又怎麼樣?總歸現在,他是喜歡我的。」頓了頓,他拋下一顆重磅炸|彈,「而且我和池湛已經親過了,你呢?」
立時,戚頌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這句話可比任何挑釁性的行為都管用,效果立竿見影。
快點惱羞成怒,跟池湛分手吧。
褚行宵心想,就算戚頌跟別人談戀愛,他肯定都是重度潔癖的類型,別說親了,牽手已經算是極限了……雖然這麼想,但都只是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在比賽場館前看到戚頌牽著池湛的表情,可沒有半點不情願。
褚行宵從未談過戀愛,他覺得浪費時間,比起跟對方你一句我一句地說情話,搞曖昧,倒不如多聽幾場音樂會,到各處採風找靈感。獨自一人可比拖家帶口要輕鬆多了。
但現在他已經完全變了。
倘若有一個和池湛親吻的機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褚行宵也一定要搶到。
其他人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褚行宵,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戚頌的表情從未如此冷過,他一向都是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而溫度驟然低了五十度,視線所及之處俱成冰原,光是聽聲音,便令人心裡漫起了涼意。
但褚行宵可不是被嚇大的。
正如戚頌所說,褚行宵從小就是個「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從小叛逆到大,為數不多乖過的場面,都是在池湛面前。
「當然知道,不光如此,哥哥還主動抱過我,你有嗎?」褚行宵道,「我跟他是戀人,你如果不信,大可以去問周宴行,哥哥是不是親口和他承認過我們的關係。你不信我,難道也不相信周宴行的話?」
「感情可沒有什麼先來後到,」褚行宵道,「而且在你拜託我之前,我就已經跟他認識了,我問心無愧。」
「如果你覺得不好,你可以退出。」褚行宵道,「我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戚頌的表情,卻是逐漸冷靜了下來。
沒有被他激怒。
……為什麼?
褚行宵心中不安越發濃重,正要繼續挑釁,戚頌道:「夠了。」
「在這場談話之前,池湛跟我說了一句話。」戚頌平靜地說,「你知道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