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不小心擦過衣領大敞的皮膚,還嗅到一絲淡得幾乎聞不出來的薄荷味。
溫熱而結實的觸感讓他驚慌失措。
他大腦一片空白。
「小心。」岑遲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卻是失去了一貫的笑意,變得低沉壓抑。
他不知何時走過來,朝池湛伸手,將他穩穩地扶了起來。
周宴行一反常態,居然沒有開口嘲諷,他沉默地坐起來,因為剛才的變故,他身上襯衫被揉皺了,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卻是因為周宴行的寬肩照耀而硬生生襯得格外具有性|張力。
「抱、抱歉。」池湛說話都有些結巴。
「沒事,他喝醉了,想來明天也不會記得這件事。」岑遲的聲音讓人感到安心,他看了周宴行一眼,道,「不過他給你批假這件事,我可以作證。」
周宴行一言不發,扣好扣子搖搖晃晃地起身,池湛正想送他,周宴行抬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不用送了。」周宴行的眼神有些複雜,「早點回去休息。」
池湛:「……您一個人可以嗎?」
「我已經清醒了。」周宴行意味不明道。
說完,周宴行大步朝門口走,快到連準備扶他的侍應生都追不上。
池湛甚至來不及叫住他。
……他的手機還在周宴行手裡!
沒走幾步,周宴行步伐突然踉蹌起來,看上去的確是喝醉了。
池湛這麼想著,心裡輕鬆了些,不知道為什麼,還有種莫名其妙的古怪情緒。
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像是螞蟻在心上爬。
還有手機,只能明天上班再拿了。
「池秘書。」岑遲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落,「所以你是打算拋下我一個人了。」
池湛有點頭疼。
剛解決完周宴行,忘了還有一個喝醉酒後變得很孩子氣的岑醫生。
「我只是那麼說,畢竟他是我老闆嘛。」池湛解釋,又看著岑遲。
「不用解釋,我清楚的。」岑遲這麼說著,卻顯得分外脆弱。
「對於池秘書來說,周宴行比我重要,我知道。」
「……也沒有那麼重要。」池湛有點不自在了。
「如果有下次,可以選我嗎?」岑遲問。
池湛:「還有下次?……不會吧。」
岑遲嘆了口氣,低聲喃喃:「我知道,你不會選我。」
他顯然還醉著,但實在太像正常人了,池湛才會忽略這一點。
岑遲捧著池湛給他點的檸檬水,一口一口地喝著,池湛想拉他起來,岑遲也都當沒有看到。
「下次選你,這樣可以了嗎?」池湛用哄小孩的語氣哄他,毫無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