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周宴行的回答,反而是一床輕薄的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池湛笑了一下,解決了自己的工作問題,他現在的心情很好,也不在意周宴行的反諷:「好奇一下也不行嗎?你讓我問的。」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池湛自然要好好把握機會。
仗著有特權,什麼都敢問。
片刻後,周宴行的聲音落在耳邊:
「白、瘦、高」
「工作能力強,聲音好聽,會泡咖啡。」
池湛:「……」
確定說的不是招聘規則嗎?
「只有這些嗎?」
「當然不止。」周宴行淡淡道,「還有很多。」
池湛確定了,周宴行誰都不愛,只愛工作,如果工作可以成精,周宴行一定很樂意跟它結婚……
「還有問題麼。」周宴行說。
池湛遲疑了一下:「沒有了,但我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周宴行本該說「不要得寸進尺」,但話到嘴邊,變成了:「你想說什麼?」
池湛似乎也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要求可能有點過分,但他實在不想過這種提心弔膽的生活了。
他每天都在想,周宴行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又把他惹惱了,是不是他一直在記自己的仇。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個開頭,卻讓他經歷了自出廠以來最大的情緒顛簸。
他甚至做夢都夢到周宴行冷著一張臉,對他說:「你被開了。」
他側過頭,看向了周宴行。
周宴行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看過來,有些意外地和池湛對視。
他的面容被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不少,消減了大部分的凌厲之感,看上去不再那麼難以接近,而他也從未對池湛說過過於刻薄嚴厲的話。
只是周圍的同事讓他對周宴行產生了刻板印象。
實際上,周宴行還是一個很好的老闆。
「周總,如果您想辭掉我,可不可以告訴我一聲?」池湛認真地說,「我會主動辭職。」
周宴行沒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池湛的心也吊了起來,忍不住忐忑。
桌上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
屏幕亮了起來,映亮了那一處小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