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去!」遲景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他說我有病,可是我根本就沒有病,他把我一直關在醫院,我討厭他,我不要再見到他!」
遲景一想到養父,就情緒激動起來。
而同時,他的身體,那種對他人皮膚的渴求,也在此時冒了出來。
之前一直有亓衍,亓衍身體的熱度慰藉著遲景,現在亓衍不在了,遲景剛才過於恐懼和驚愕,所以一時間似乎身體沒反應過來。
但是現在,渾身上下,尤其是他的心臟,他的身體裡面,好像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那個豁口還在一點點擴大,大到遲景感到恐懼。
他開始發抖,控制不住地發抖,原本抓住傅臣衣服的手,也在片刻後忽然改變了方向,轉而摟住了傅臣的脖子。
手指緊貼傅臣後頸的皮膚,那裡傳來的是冰冷刺骨,和亓衍彎曲不同的觸感,沒有熱度的觸感。
卻在瞬間就令遲景舒服出了聲音。
他的意志力難以抵抗身體的本能,他對別人的身體,有著強烈的饑渴,需要隨時隨地都可以觸到別人。
親密觸及到別人的身體,別人的皮膚。
不只是手,遲景還把臉給湊了上去,手指的觸感和臉頰的觸感,感受不一樣。
臉頰的觸感會更加清晰,更加滿足到遲景。
遲景整個人都窩在傅臣的懷裡,傅臣本來還詫異,怎麼遲景忽然就摟住自己,低頭注意到遲景微微張開的嘴唇,男孩的呼吸聲逐漸就沉了,像是乾涸了許久的人,終於找到了他的水源一樣。
對於遲景而言,他的水源,就是別人的身體。
傅臣的驚訝立刻變為了驚喜,原來這個寶貝卻還有這麼有趣的一面。
他更加喜歡,不,是愛他了。
做他一個人的病人,從這一刻開始他會好好醫治他。
傅臣一身西服,襯衣紐扣扣到領口,導致遲景接觸到的皮膚不多,遲景直接抓著傅臣的衣服就用力扯起來,然而衣服做工未免太好,遲景又過於沒章法了,沒把衣扣扯開,他自己反而眼眶緋紅,隨時要哭出來的嬌弱柔美模樣。
「我來。」傅臣話音里,全都是他自己都意外的寵溺嗓音。
傅臣解開了自己領口的衣扣,領帶自然也先一步取了,頸子和更多的皮膚都露出來,於是遲景可以接觸到更多。
他不只是臉去蹭,嘴唇也上去感受。
傅臣摟著遲景的腰,掌心下是纖細到一隻手隨便就能扣住的腰,也是在這時,傅臣盯著遲景微笑的眼眸,倏地一變,他看到遲景後頸有點異樣。
稍微拉開一點領口,痕跡不只是後頸,整個肩膀周圍,尤其是蝴蝶骨的位置,更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