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滴濺到她臉側,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愈發妖異。
她鬆開副將笨重的身體,後者瞪大雙眼軟綿綿倒地,難以置信自己會死的這般快,連三招都沒交過,就被一刀抹了脖子。
其餘人離得也不遠,自是目睹了副將的死,暗想若是自己對上虞歸晚,勝算能有多大?
答案顯而易見,他們並不是虞歸晚的對手。
七萬鐵騎強攻一個小小村莊,還敗得如此悽慘,統帥和副將都死了,士兵如同散沙忙著逃命。
勝算?這裡怕是他們所有人的埋骨之地。
「我們一起上,就不信拿不下她!」
事到如今,已經不是他們喊投降就能活命的了,就賭一把,說不定能殺出一條血路。
虞歸晚哪還會給他們反撲的機會,當即吹響短笛,倒地的屍體全部站起,將存活的士兵圍困在中間,再逼去熊熊燃燒的大火中。
火是他們放的,理應向他們討這筆帳。
虞歸晚站在外圍,風捲起她的斗篷,露出一張冷臉,她對眼前這一切都無任何感覺。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尤其是習慣殺戮、血腥和殘忍。
她伸出手接住飛下來的一片樹葉灰燼,灼熱沒有在掌心停留很久。
耳邊全是慘叫,人就倒在她腳邊,想伸手扯她,抑或向她求饒呼救,卻很快就被傀儡拖走,三兩個或四五個壓著去撕咬啃噬活人。
她想,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她對這些既陌生又熟悉,末世的種種浮現在腦海,像走馬燈一幕幕放過去,不同的是這裡的景色絢爛多彩,從來都不是死氣沉沉的水泥鋼筋。
揚掉手中的灰燼,她再次吹響短笛,將傀儡也引入火中。
不管是東遼人還是奴隸、走獸,都已經死了,就不再屬於這裡,她不能留下這些東西,葬入大火或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反正就算不變成傀儡,死了也是要燒掉的。
皮肉被燒焦的味道並不好聞。
她招來虞六花,讓其回村送信。
圍牆之後的護衛隊和村民提心了許久才等到虞六花從牆角隱蔽的狗洞鑽進來,原本雪白的毛沾滿了灰,有些地方還燒焦了,它也顧不上,咬住妙娘的褲腳往外扯。
妙娘知機,喜道:「是虞歸晚讓六花回來報信的,咱們贏了!」
啊?村民們都是一臉呆滯,怎麼可能?不是說東遼派了七萬兵?
「爬上去看就知道了!」
眾人興奮往牆頭爬,站在角樓可以看見遠處火光沖天,已經蔓延了大半個山頭,並有小股東遼兵在逃竄,餘下看到的就全是屍首了。
「真、真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