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不由抬頭看向大郎,重重點頭,「大哥說的極是。」
兩人都想起了西北平亂時的慘勝。
「爹,爹,大伯,你們快來看,爺爺竟然一下挖出了九塊紅薯!」
周錦鈺興奮地喊了起來。
……
大郎和老爺子都是幹活兒的好手,尤其是大郎,二郎和鈺哥兒說是幫忙,其實就是跟著玩兒。
就這,爺兒倆身上的土比大郎和老爺子都多,尤其鈺哥兒,玉白的小臉兒上沾了泥土,滑稽又喜感。
二郎破天荒沒說他,難得孩子出來撒個歡兒,可勁兒造唄,晚上洗澡就行了。
老爺子心裡不服老,終究是年齡在哪裡擺著,最主要來安京城這幾年,日子過得安逸,沒有出過真力氣。
讓老頭兒過把癮就得了,別給累著,周二郎吩咐跟來的人上前幫忙。
旁邊站著的幾人早就眼饞得不行了,這種的啥寶貝,也太能長了。主人家不發話,他們不敢上前驚擾,這會兒得了吩咐,一擁而上……
儘管有心理預期,挖出的番薯全部過秤以後,二郎大概換算了一下,畝產竟能高達三千斤!
當然,真要大面積普及,不可能人人都像老爺子一樣伺候祖宗般施肥澆水侍弄這些番薯,但畝產一千斤還是很有可能的。
挖出這麼多番薯,再小心,磕碰挖斷亦是在所難免,這些碰傷挖斷的自然無法儲存起來做來年的種薯。
周錦鈺對周二郎說可以蒸著吃,亦可以煮著吃,烤著吃。
周二郎命人按照兒子交代的法子拿去做,等熱騰騰的紅薯端上來,軟糯甘甜的口感立即征服眾人。
就連老太太這極少喜歡發表意見的人,都對這番薯讚不絕口,周錦鈺拿了一塊兒烤番薯遞給老太太,「奶奶,你嘗嘗這個,烤得才更好吃,外焦里嫩,比煮的還要甜呢。」
老太太看著孝順乖孫,滿眼都是喜歡和慈愛。
「咦,這個竟然是黃芯的。」
周錦鈺種的番薯有白芯,也有黃芯,相對黃芯的比較稀少。
他讓人用刀把自己手裡的黃芯烤番薯切成幾段,給家裡人一人分了點兒,他自己留下個最小的番薯尾巴吃。
老頭兒要把自己手裡的那一塊兒讓給小孫子吃,二郎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倘若現在只有一塊兒番薯,二郎會毫不猶豫把這塊兒番薯讓給兒子吃,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是,孩子願意把最好的東西分享給家裡人,那就坦然接受孩子的好意,誇他幾句,對孩子進行肯定就可以了。
在這一點上,娘顯然比爹更明白,一個溫柔慈愛的眼神,就會讓孩子感受到肯定和愛。
人人都說他溺愛孩子,但二郎自己知道他分得清愛和溺愛。
在他心裡,鈺哥兒永遠都是第一位的,兒子的命也永遠比他的命重要,但他也會讓鈺哥兒明白父親的權力,敬他,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