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爺,是你啊,這麼早過來。」說完又呵斥了二黃一聲,二黃這才低著頭跑遠。
二叔雞鳴時就起來,去地頭拔草,這邊正拔著就看到二黃狂叫,一抬頭就看到了方彥昊,與他打了聲招呼。
「二叔,你一個人在呢。」
養父手裡拿著一把草,朝著涼棚地下一指,說道:「他在棚里睡覺呢,天還早,讓他再睡會兒。」
方彥昊從路邊進到地裡頭,看著二叔拔草。二叔邊忙心裡邊還想起了昨天與張揚說的那件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問:「方少爺,我能問你些事嗎?」
方彥昊正盯著那些千奇百怪的草,抬頭問:「二叔直說,問什麼?」
二叔直起腰,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是關於您的朋友,您有個朋友叫高致遠是嗎?」
方彥昊點點頭,不知道二叔怎麼知道的。
「是我們家二鈴,」二叔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告訴了他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二鈴說她同你們去山上然後就認識了你這個同窗。我想問問你這個同窗人品如何?家世如何,現在是做什麼的?」
方彥昊同張揚一樣,根本不知道在山頂那次發生了什麼,不過還是都告訴了張二叔:「高致遠家中父母經商,他是讀書人,為人處事坦蕩謙誠,對朋友也赤誠相待,是個不錯的人。」
張二叔點點頭,又問:「那、那他們家,有錢嗎?」二叔問出後隨即反應自己這麼問容易讓人誤會,又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他們家應該不是我們這種小門戶的可以高攀的吧?」
這問題倒是讓方彥昊不知道如何回答,高致遠的家中確實富足,但是娶妻這個事不是只看家世的。且還要聽父母之命。方彥昊寬慰道:「如果二鈴姑娘有意的話,我這邊想辦法問問他以及他們家的想法。到時候再告訴您,您也不用驚慌。」
「哎,有勞方少爺了。」張二叔對他點頭感謝。
方彥昊回了個笑,就朝著涼棚走去,身邊張二叔繼續處理他的雜草。
還未走近,就看到了蚊帳之下衣衫不整的張揚,他還是穿著自己的破布粗衫,已經在他肆意的睡姿下皺成了一團。露出的細膩皮膚也被身下的蓆子印上了不少道道。
張揚的神情舒展,看樣子是睡的不錯。方彥昊沒有急著叫醒他,而是坐在八仙桌旁,滿足地看著他笑。心中感慨他喜歡的何其簡單,以天為蓋、以地為床。
看的入迷,就連二黃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都沒注意,莫名的感覺到自己腿部一直有什麼東西掃過,才發現二黃臥在他的腿邊,同他一起看著張揚。
方彥昊既想笑又無奈,怎麼連狗的心思都這麼難把握。一會兒對自己狂吠個不停,一會兒又臥在自己身邊。什麼仇、什麼怨呢。
坐了沒一會兒,張揚還未醒,二叔倒是拔完草過來了,沉重地坐在了凳子上,年紀大了,身體骨骼大不如以前了,「方少爺,張揚在方宅沒有給您添什麼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