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跟人商量的意思。
這過程對他們來說有些磨人,兩人的呼吸都亂得不成樣子。
屋裡沒開燈,只有如水的月色。
謝驚蟄的目光落在李溪臉上,寸寸描摹。
微蹙的眉,似染了墨的睫毛,淺紅的小痣,殷紅的唇。
許是這目光過於炙熱,李溪半睜開眼——他聽見謝驚蟄輕微的嘶了聲。
「小溪。」
謝驚蟄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與之相反的卻是身體用力的下沉。
「我想到一句詩。」
李溪半睜的眼睛潤濕出些許疑問。
謝驚蟄沒說話,他內心在經歷劇烈的激盪……這是獨屬於他一人的美景。
他俯下身,深深的吻住人。
——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
山中的夜晚並不是全然的安靜。
除了人的喧鬧以外,大自然有他們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得太多,謝驚蟄毫無睡意,他跟窗外的蟋蟀共鳴,又聽取蛙聲一片。
在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叫聲里,又想到波光粼粼的湖與木質的窗台,還有那束燦爛的太陽花。
他的神色飄得遠又分得多,但李溪呼吸的節奏變了一瞬他便收回了目光。
謝驚蟄半撐起胳膊,他看了人三秒,忽然笑了。
「我也睡不著。」
李溪睜眼——兩人眼裡具是清明。
他眼裡的笑意一閃而過,「去天台坐坐?」
「拿著幹什麼?」李溪見謝驚蟄折回去將花抱上了。
「喜歡。」謝驚蟄走到李溪身邊。
看著懷裡的花,想著那些人給他花的神態動作,也回過勁來了,這哪是什麼活動,分明是李溪安排的。
經過樓下的時候,他特意掃了一眼,那所謂的幸運數字早已撤下。
「來農家樂也是你提議的?」
還讓體委來說,他壓根沒往其他方面想。
天台就在三樓,樓梯是外旋式,夜燈跟花藤纏繞其上。
李溪伸手拉了謝驚蟄一把——他一思考就不看路,差點撞扶手上,「看路。」
謝驚蟄側頭看了人一眼,「你怎麼說服他們的?」
他現在都還有些難以置信。
「說我打賭輸了。」
謝驚蟄挑眉,怔愣之後又揚起嘴角,「真是——」
沒有什麼比賭約在中二少年裡更有信服力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