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嘛,獄寺你冷靜一點……」
兩個人一如既往的爭論著,雲雀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抬手看了看表,再抬起頭來表情就有些索然無味:「草食動物,如果沒事了——」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看著綱吉的臉收回了下半句。在他身後的兩名守護者沒有看到的地方,青年的臉色並沒有輕鬆多少,或者說,他看起來像是在因為某件事情而感到困擾,正處在搖擺不定的狀態。
千歲察覺到了他的欲言又止,默不作聲的靠上了背後的椅子等著他說話,而綱吉也確實沒有猶豫多久,就緊了緊交叉在一起的雙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慢慢的抬起了眼睛,凝重的依次掃過千歲和雲雀黑色的眼,才緩緩開啟了雙唇。
「我——」
「鈴鈴鈴——!!」
一陣刺耳的鈴聲突兀至極的打斷了他的話,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黑髮少年身後那個表情瞬間僵硬了的青年身上。
「那個混蛋,又把我的終端——」白的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一邊掏出兜里的終端機走向門外並狠狠滑動接聽,一邊歉意的對綱吉頷首:「失禮了!」
他疾步走出了會議室並關上了門,留下房間裡的幾人面面相覷。被打斷的綱吉嘆了一口氣,看了眼手上的戒指,目光晦澀難懂,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其中的猶豫,但又隱隱的帶著幾分凌厲。而將他的神色變化盡數收於眼中的千歲則一言不發,漫不經心的收回了視線,等白重新走進來站到他身後才低低開口:「是夏?」
「是的。」白嘴角溫柔的笑莫名有種危險的意味,背景仿佛盛開著朵朵黑色百合,腦海中指不定已經開始計劃怎麼收拾不老實的同伴,嘴裡卻毫不耽擱的匯報著:「他已經成功攻破了密魯菲奧雷的羅馬分部,並且剛剛到達了西西里,用不了多久就能過來了。」
千歲淡淡的應了一聲,黑眸里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他看向綱吉,眼神波瀾不驚:「那麼今天就先這樣?需要幫忙的話再來找我。」
棕褐色頭髮的青年看起來有些反應不能的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的山本武就突然微笑著朝他走了幾步:「等等千歲,能占用你一點時間嗎?」
綱吉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山本,視線落到他背上的時雨金時上,以為他們是要去討論刀劍上的事情,瞭然的移開了視線,接著便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而獄寺則是在一僵之後隱晦的看了眼綱吉的側臉,見他沒有察覺到什麼才悄無聲息的鬆了一口氣。然而,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他翠綠色的眸子中卻不可自制的微微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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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千歲站在樓梯拐角的牆角處,躲開了從窗戶斜照進來的陽光,冷漠的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