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白一愣,躲避的動作都停了,馬蹄高高揚起,又倏然墜下,正好砸在了江敘白的腳踝上。
「啊——疼死我了。」江敘白吃痛低呼出聲,彎腰抱住了腿。
商硯穩住了馬,扭頭朝他喝道:「你在幹什麼?!」
馬蹄堅硬,雖然只是砸到了腳趾,但疼痛卻是鑽心,又被這麼怒喝,江敘白委屈極了,懶得演戲,直接暴露本性反吼回去: 「你在幹什麼?!」
「你不知道躲嗎?」商硯慍怒道,「傻站著等著挨踢?」
「我怎麼沒躲!」江敘白擰著眉朝他喊,「不是你突然叫我,我怎麼會躲不開!」
手機在剛才的動靜中掉落在地,背面的手電筒朝上,照亮這一片區域。
商硯居高臨下俯視,這回倒是看清了江敘白生氣的模樣,眼神很兇,眼眶也更紅了,水汽幾乎兜不住,隨著加快的呼吸要墜不墜,又凶又可憐巴巴的。
商硯偏過頭,語氣緩和了些許:「我沒叫你。」
「……?」
江敘白瞪他:「這裡就我們兩個活物,你不叫我,你叫誰?」還有誰叫小白?
商硯面無表情地反問:「誰說這裡就我們兩個活物?」
江敘白一愣,視線下移,看向那匹沉默的馬。
「……」江敘白氣笑了, 「不是,你叫一匹黑馬『小白』?」
商硯垂眸看著馬背上那一縷細長的白色鬃毛,少見地開始為自己辯解:「又不是我取的名字。」
江敘白:「……」
「那我不管,現在是你在騎馬,它踩到我了,你得負責。」
最開始那股疼痛已經緩解,江敘白卻仍然擰著眉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商硯覺得可笑,這傢伙是不知道自己演技很差嗎?
他沒了耐心:「難道不是你自作自受嗎?」
「那我怎麼知道你的馬這麼敏感,碰一下就發瘋。」江敘白氣得一滯,嘴上卻緩和了語氣。
他現在可以確認了,商硯不太喜歡他,即便語調口吻還是平時那副和氣模樣,但言語之中卻夾著刺。
溫和是表象,冷漠才是真實。
硬碰硬的確行不通。
江敘白只好繼續賣慘:「我疼得走不了路了,你不送我回去,我一個人在這怎麼辦啊,萬一有狼,我跑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