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有司機,兩個人同坐後排。
車是輛黑色商務,司機穿黑西裝,這才像保鏢或黑客帝國。
車內歌都不放,也不開燈。
時桉尷尬拘謹,肩膀都繃酸了。
為提前離開,鍾嚴連罰三杯,他頭有點暈,視線無法從時桉移開。
時桉特意做過髮型,像是有意為之,耳尖露在外面,是紅色的,路過街邊的霓虹燈,會呈現半透明。
他眼神飄忽不定,他行為坐立難安,他拘束緊張的樣子,逼得人很想侵.犯。
時桉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絞盡腦汁問了句,「又像保鏢了?」
鍾嚴不答,轉向窗外,強迫自己不看。
等紅燈的間隔,司機遞來了杯子和解酒藥,全被時桉接下。
藥片含進鍾嚴口腔,時桉擰開杯蓋,貼心將杯邊伸過來。
鍾嚴不動,看他的眼神像追債。
時桉雙手舉著,「不喝嗎?」
鍾嚴:「鼻子不能喝水。」
時桉忙說「抱歉」,把杯邊下移,成功懟到了下巴上,還關切地說:「喝吧。」
鍾嚴已然懶得交流,握住時桉的手臂,挪到合適位置,仰頭喝水再鬆開。
全程行雲流水,沒有多餘動作。
他只在鬆開的那一秒,很輕地說了句,「瘦了。」
之後的路程,彼此各看窗外,再無交談。
時桉抓緊鍾嚴碰過的手腕,還有掌紋的印跡在上面,他的心掉進鍋里煎,跳得到處亂躥。
車停在家門口,鍾嚴只是囑咐,「早點睡。」
原來他沒打算上樓。
時桉抓著手腕,又抓車門,「您今晚能回來嗎?」
「你沒搬,我不回來。」
時桉:「....」
怎麼還記仇呢。
時桉不想等了,「我有事和您說。」
鍾嚴:「說。」
時桉瞟向司機,沒開口。
鍾嚴看表,和他上了樓。
時桉按開指紋密碼,身體在顫抖。
房門推開的瞬間,時桉的血液晃動起來,流向身體之外。他緊張到缺氧,還得裝得若無其事。
客廳昏暗,沒人開燈。
鍾嚴扯松領帶,倒進沙發,懶洋洋的狀態,時桉感覺在被他勾引。
「你想說什麼?」鍾嚴解開袖扣,歪歪腦袋。
「您是不是要走了?」
「你都從哪聽的?」
「我就是想確認。」
鍾嚴點了頭。
時桉的心空下去一大塊,怎麼都填不滿,「那、您還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