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背包在沙發上放下,許霽這才開始打量整個房間。
很乾淨,也很整潔,色調以黑白為主,襯托出低調奢華,四面牆卻十分不和諧地掛滿了風格各異的畫,雖然為這間屋子減去了幾分冰冷氣息,卻也顯得怪異。
許霽往其中一幅走近,仔細看了看,心裡隱約升起一股熟悉感,好半晌,終於記起來——這是他的畫,是他和周青昱同居時,畫下的畫。
時間過去太久,他已經記不清畫下這些畫時的場景和心情,只有其中一幅,算得上是無厘頭的塗鴉的畫,他有些不太清晰的印象。
那是他認識寧朝時,右手受傷以後,用左手隨隨便便畫出來的。或者,那甚至不能稱作是「畫」,因為他當時只不過是拿著畫筆在胡亂描繪而已。
許霽轉過頭,看著周青昱,問:「這些你怎麼還留著?」
周青昱沒有波瀾地和他對視,反問道:「不能留?」
不等許霽再說話,他又緩慢低沉地道:「你留給我的東西,也只有這些畫了。」
許霽默了默,忽地想起了什麼,往屋內四處看了看,問:「那隻貓還在嗎,卷卷,它怎麼樣了?」
周青昱漠然道:「死了。」
「死了?」
許霽怔了一瞬。
幾聲敲門聲恰好響起。
文妍柔和的嗓音自門外傳來:「青昱,小霽,在做什麼?」
周青昱過去打開門,道:「怎麼了?」
「餓不餓,晚餐好了,」文妍笑著道,「下去先吃飯吧。」
準備的晚餐很豐盛,菜餚種類很豐富,也很合許霽的口味。
在許家的時候好幾天沒吃上合胃口的飯菜,許霽這一頓吃得不小心多了些,一直安靜地低著頭,專注地吃喜歡的東西,時不時聽幾句周青昱和周懷禮商討有關婚宴的事情。
「這幾天我會把請柬發出去,會邀請林市所有的上流人士到場。」周懷禮道,「其他事情,就交給你們自己負責。」
周青昱「嗯」了一聲,周懷禮又轉過頭,看著許霽,溫聲道:「對於婚禮,有什麼想法和需求,和青昱講,或者告訴我,我和文妍,都會盡力辦到的。」
許霽其實並沒有任何要求,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好的。」
晚飯後,許霽本想回房間洗漱,文妍卻過來,溫柔地拉住了他的手,溫婉一笑道:「小霽,陪我講講話,好嗎?」
第一次被女性長輩這樣親切地牽住手,許霽的手臂僵住了半瞬,完全無法拒絕地,跟著文妍來到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