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覆在她在耍他和她有苦衷之間橫跳。
他是使了些手段才在靜岡抓住她,每天都在預防著她會溜走,他在業內幾乎無敗績,偵察與反偵察從沒失敗,結果還是被她跑掉了。
她為什麼跑掉?
兩次都是這麼倉促和匆忙,不像蓄謀已久,全是臨時起意。
是因為同一個原因嗎?
甚爾在街上走著,凶神惡煞的表情和艷陽高照的天氣格格不入。
甚至都不像屬於陽間的東西。
是因為他嗎?
到底是喜歡他還是不喜歡他?
從來都感覺至上的一個人,第一次在她的事情上思考了那麼多為什麼和怎麼辦,甚爾真的覺得自己很窩囊。
他皺著眉,嘖了一聲拐進一條陽光照不到的小巷子。
另外一邊,凜從柜子最下層的暗格里爬了出來。
「我感覺這次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舅舅皺著眉,一副還沒從甚爾的壓迫里緩和過來的樣子。
凜的手冷汗津津的。
「還不是你上次暗示我,我被提醒了,我腦子一熱就又跑了,這跑都跑了又不可能再……」
舅舅豎起一根手指打斷她。
「我只是提醒你他在你身邊危險,我現在覺得他不在你褲腰帶上拴著還危險些。」
「?」
舅舅收了報紙,往外走去。
「總而言之,你長期在我這裡這麼躲著也不是個事,你自己想想辦法吧。小年輕的事,我是管不著了……」
凜拍了拍膝蓋上的灰,艱難地站了起來。
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一摞書上,米白色的書殼下面壓了一個猩紅的信封。
純白色的火漆被壓住了部分,只能看出似乎是魚尾巴的形狀。
燙金字體印著英文。
「這是什麼?」
凜指著它。
「哦,給你的,拍賣行的消息來了。」
舅舅又折了回來,把信封抽了出來。
上面赫然寫著伏黑凜親收。
他拿著它反覆看了看,說:「之前不是放出消息,靜岡有你要找的東西嗎?拍品裡面有你想要的,你自己去看看吧。」
凜伸手接了過來。
一動不動地盯著信封上的名字。
說實話,天逆鉾是怎麼流通在市場上的,凜完全不知道。
按理說長谷川並沒有死,只要他在,天逆鉾就不應該出現在外面。
因為她離開家的第一年,完全沒有聽說過任何這個咒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