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見面每一次都是在偏僻的院落里,但甚爾在禪院家碰到了她一次。
甚爾終於明白她的盛裝打扮都是跑去外面相親去了。
她哥哥當然不會每次都親自帶她去和強有力的家族中的適齡男孩子見面,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她自己拿著名帖跟著幾位哥哥的夫人外出。
這一次她的嫂嫂們一個都沒來,就她和侍女、嬤嬤捧著名帖就來了。
家主禪院直毘人恰好有時間,自然沒有怠慢她,在前廳設了宴會。
這種場面自然輪不到甚爾,他看見她的時候是在宴會之後的武藝鑑賞活動上。
沒有長輩的引薦,貿然地到別人家裡來是很不合規矩的,但是直毘人沒有介意。
聽說她很想觀摩禪院家的比武儀式後,直毘人二話沒說就把人帶到了訓練場。
甚爾被要求在這裡整理早上訓練結束後的場地。
他還沒等他們走進,就注意到了她。
她戴著一種連在衣服上的帷帽或者兜帽,甚爾不確定,陽光投下一片陰影在她臉上,但甚爾非常清晰地看到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
在一眾人的簇擁下,身材相對高挑的五條凜,被一身華麗的布料包裹著,邁著小步朝他靠近。
被帽子遮住的滿頭珠翠,仍然讓甚爾捕捉到了吊墜觸碰的脆響。
丁零幾聲連著他的心都跟著晃動了。
她真的很美,在傳統服飾的裝扮下,她的美從清新自然切換到了穩重憂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淡淡愁緒似乎給她這個人都冠上了香氣。
甚爾被旁邊的人叫走的時候,最後看了她一眼,她已經跪坐在席上了,摘下兜帽時,和他對視了。
她有一瞬間愣住了,然後非常快速地回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然後甚爾立刻就被人呵斥離開了這一片場地。
作為禪院家最受人唾棄的一員,呈上一隻咒靈都比讓他被五條家這一代最漂亮的女眷看到要強。
甚爾往外走的時候,列隊整齊朝里走的是禪院家的青年戰力,腳步急切,都沒人注意到擦肩而過的甚爾,他像一隻陰暗的老鼠一樣往外走,用餘光偷窺著朝里行進企圖一展雄風的男人們,最後嗤笑一聲。
在五條家被怠慢的五條凜,在禪院家居然各個都上趕著一睹真容,她的美貌突然變得直觀,甚爾回憶起自己經常面對的那張臉,渾身變得不自在起來。
當然裡面怎樣鑼鼓喧天都和他沒關係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啃著一塊燒餅,躺在床上出神。
他似乎經常這樣躺著在腦海里演練各種打鬥技巧和身法,時間過得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