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反抗和憤怒,在如此美妙的氛圍下,她的心臟以前所未有的程度奮勇地提醒它的主人。
她感覺自己三年來蒼白麻木、一板一眼的心臟被甚爾畫上了不失冒犯但濃墨重彩的一筆。
甚爾在一旁偷偷觀察她的神色,他來之前就算好了時間,還以為差點會錯過這附近有名的煙花燃放,沒想到剛剛出來站在這個視野最佳的山頂上,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無法忍受如此完美地機會從他指尖溜走,但這個女人仍然面無表情地轉開了頭,有些忐忑的甚爾此刻萌生出巨大的遺憾。
甚爾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完美的身材,伸出手摸了一把同樣完美的臉,手指按上自己的嘴唇,他對自己的吻技同樣非常自信。
那她是怎麼回事?她是沒開情竅嗎?
兩人都沒聽開口,保持合適的距離,靜靜看完了這一場花火大會。
兩人穿著最不合時宜的服裝,全身濕漉漉地站在刮著海風的山頂,耳邊浪潮的拍擊聲和爆炸聲衝撞兩人的心神,鼻腔中湧入的火藥味刺激他們的前額葉。
最後一發收尾的豪華煙花結束後,兩人都清楚無法再維持這種令人尷尬的沉默了。
凜下走了兩步,轉過頭靜靜地看著甚爾。
甚爾立即在她發話之前說道:「這是為了回報你在水下給我渡的空氣。」
凜嘖了一聲,眉毛漂亮地皺起,讓他莫名有些心虛。
「山上空氣稀薄,我怕你呼吸不順……」
再也不想聽他胡言亂語地凜抬起腿就朝山下走去,甚爾忙不迭訕笑著跟了上去。
第15章 繪畫
他們趕著末班車回到了家。
凜幾乎倒頭就睡了,當然,她不會把這一夜甜美的夢歸結為山崖上令人滿足的煙花,而是墓室中極大的運動量。
雖然踏踏實實睡了一覺,但周一仍然異常疲憊。
早上醒來的時候,甚爾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就肚皮上蓋著一點薄被,嘴巴大張,還發出酣睡的微微鼻息聲。
凜光著腳走到廁所,拿著牙刷出來查看玄關處的日曆。
早藤治夫約定的時間就是今天。
「晚上七點……」
她含著牙膏嘟嘟囔囔地說道,手指在日曆上劃下一道沒有顏色的劃痕。
「七點怎麼了?」
甚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此時正站在牆邊,手掌頑強地抓著他亂糟糟的黑髮,眼睛還是半眯著。
「沒什麼。」
凜嘴裡的牙膏泡沫就要溢出來了,她來不及和他細說。
收拾妥當後,她準備去上班了。
走到門口又被甚爾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