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聲。
高度專注的情況下他覺得好清晰。
他知道赤手空拳對上這個研習過一套刀法的女人毫無勝算,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高挑纖細,實則相當會用巧勁。
就算他沒有受傷,他多半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的力始終和刀尖的方向一致,再小的力都會使刀變得無比危險。
再加上她這把武器,頗有靈氣,絕非凡品。
他抬手抹了一把鼻尖的汗,孤注一擲地朝前撲去。
凜腳在水裡一划,水在她身前立起一層矮矮的屏障。
她輕鬆地避開了他的撲抓。
重心一換,她站在他的旁邊。
刀身從他身前滑過,穩穩地被她揚起。
移動帶來的風把她額前的頭髮吹起,露出一雙圓圓的眼睛,閃著晶亮的光,礦燈照射她的瞳孔上,明亮又迷人。
她的目光所及之處,是慌忙趕來的甚爾。
他剛剛跑到通道口,一隻手撫上石壁,蓄勢待發的姿勢。
與此同時,凜右手握著的刀重重拍在那個金髮男人後頸。
骨骼輕微的咔咔聲響起後,沉重的軀體跌落在地,水濺得到處都是。
凜抬起手抹掉臉上的水珠,右手一轉,一個漂亮的收刀姿勢,只是少一個刀鞘。
再抬起頭時甚爾已經站直了身體。
他看著她不發一言,眼神嚴肅且認真。
「那就用刀背重擊敵人的脖子。」
遙遠的聲音傳進甚爾的耳朵里,那是五年前的自己。
甚爾拿出外面搜刮來的刀具,放在五條凜的面前,然而面前的少女對他這種獻寶行為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他心裡產生了不被重視的焦躁,嘴上想說些什麼來引起她的注意。
「刀是變幻莫測的武器,修煉得當將會有極大的威力。」
極大的威力這幾個字可能讓她生出些興趣,她放下手裡正在編織的劍穗,抬起頭看向他。
像是受到鼓舞一般,甚爾把自己會的招式比比劃劃地給她講了一通。
在武藝上無師自通的禪院甚爾毫無教學能力,五條凜專心聽完仍然不得要領。
「我不殺無辜的人。」
五條凜開口制止他刀刀致命的刀法講解。
他愣了一瞬,緩緩開口說到:「那就用刀背重擊敵人的脖子,他們會暈倒。」
「怎麼用?」
她的手放在刀柄上,拔刀,刀身反射一道亮白的光芒,照在她漂亮的鵝蛋臉上。
鬼使神差,他伸出傷痕累累的大手,包住她光滑柔軟的小手,帶著她握緊了刀。
穿著和服的少女被他的力牽起,站了起來,對於他的冒犯有些錯愕,但是他心無旁騖的眼神讓她沒有抽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