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摸了摸淚,「就吃了這火鍋,我心疼錢,吃得少些,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我可憐的兒啊!你看看,你還敢說跟自己沒關係嗎?!大夫都說了是食物中毒!你們店裡的東西不乾淨!」
婦人扯著嗓子歇斯底里道。
隨著大夫的診斷落音,本來還在悠哉悠哉涮肉吃的人一下就放下了筷子,一時沒事不代表一輩子沒事,如果食物真的有毒,再好吃那也不會再來的,畢竟還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有人適時也開始喊叫自己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吃火鍋吃的,人心惶惶,本來沒事的人聽多了喊叫也會覺得有些反胃。
齊玉的眉心壓出一道淺痕,下意識往三樓看了一眼,但三樓的玻璃窗設計特殊,只能從裡面看到外面,從外面卻看不見,這是樓謫後來特意裝的。
樓謫到現在還沒下來,之前簽訂契書時樓謫說的話再次在腦海里迴響,「玉姐,我只負責酒樓的菜品輸出,大體規劃,並不干涉酒樓經營,這期間遇到什麼事情,你有絕對處理權。」
齊玉當時對這個提議十分滿意,她從小喜歡當掌柜,把酒樓事務全權掌握在手裡的感覺,但樓謫後來的表現太出色了,齊玉下意識會有點依賴樓謫的決策。
不過樓謫說出口的話從來都是言出必行,這種事情會隨著珍饈閣生意的紅火層出不窮,今日就算沒有羅長生,來日也會有眼紅的對家,齊玉是個有本事有手段的聰明女人,樓謫相信她能妥善處理。
齊玉的眉眼壓了下來,本就微微上挑的鳳眼添了幾分凶氣,說自家菜品有問題的鍋萬萬不能背,人聲嘈雜間,齊玉冷聲開口:「報官吧,我們珍饈閣的菜品絕對沒問題!」
「報報報官幹嘛?」那婦人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走向。
樓謫眼底露出了幾分笑意。
「夫人不是想要賠償嗎?天底下賠償最公正的地方就是公堂,正好我也懷疑你,還有這位大夫,和剛剛幾位一直攪渾水的大哥,是收人錢財帶著目的而來,我們珍饈閣開門迎客兢兢業業,問心無愧,也想縣太爺還我們個公道,咱們便在公堂上見真章吧。」
齊玉一字一頓,聲音清晰洪亮,傳滿珍饈閣三層閣樓。
當一個人過於義正言辭時,人們就會下意識覺得她沒有說謊,心裡天平再度回正,這個年代報官二字是很有含金量的,大家隨隨便便是不會報官的。
如今齊玉當著眾人面敢報官,無形中就為珍饈閣正名了幾分,再看那婦人和所謂的大夫臉上慌張,有些見多識廣的人一看這種情況便是心下瞭然。
那大夫臉色有一瞬間不自然,但很快就調整好了,很有氣勢地甩了甩袖不悅道:「沒想到齊掌柜如此巧舌如簧,這地上還有人躺著呢也能信口雌黃,齊掌柜要不信我的診斷,大可以讓其他大夫來診斷,沒必要如此潑老夫髒水。」
這時去喊大夫的方圓終於回來了,「掌柜的,附近的大夫都出診了,我去借了縣府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