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我欣賞西門知州氣度為人,鹽軍也有仁義之軍的風範,我如何投效不得?!」
一干庸碌人等的呱噪,沒甚麼重要的,不必多聽。
現在緊要的是,竟然有人要和他競爭第一個投效的名額,看來回去後就得立即加快速度了。——打算投效西門知州的大小人才這般琢磨著。
只是等到第二日,前往州衙遞帖投效西門知州的人才們,見到了今日同坐一堂的熟面孔,才懊惱地發現:
原來都是一樣的打算啊!
當然,這就是明日才會出現的場景了。
……
在籍的或不在籍的無地貧民,聽到要分田,都高興激動無比!
但還是有一類人,聽到分田,只覺心痛無比,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並非那些家財被充公的受了審判的官吏和富戶,及其家人們。
而是那些私下已經賣了田地,而沒去衙門辦理文書的百姓們。有的不知道有這回事,有的知道但受制於地主。
他們已經沒有田地,成為了地主的佃戶,卻依舊還要承擔那一份田賦。——這也是很常見的,地主將賦稅壓力轉移到佃戶身上。
而到了如今,因為縣衙的田冊上記錄著他們還有田地,不算無地的貧民,甚至又分不到田地!
但這一類百姓,大多數甚至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其中少數意識到了這件事,卻也不敢提出來,畢竟田地買賣易主,卻沒去衙門辦理登記,違法的是他們。
過錯在自己,就不太好去說明這件事了,萬一西門知州並不取信,覺得有人在騙田呢?
西門卿會疏漏這一種情況嗎?當然不會。
意識到這事的百姓還好說,知道分不到田也正常,到時也能理解。
但其中大部分是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還在和其他人一起期待分田。
若到時卻沒有分到田,會不會震驚疑惑,進而心生怨尤?
必然是會的。
西門卿和吳用早在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本官同時也知曉,有些人家的田地賣出去了,但未去縣衙戶房辦理登記,於是事實上無地,田冊上卻有地,但這是不能分得田地的。」
在台下一些百姓聽聞此話,愕然焦急想要說些什麼時,西門卿就就說出了解決之法:
「這種情況下,若買家乃是家財充公的權奸者,則以田冊登記為準,將自家田地拿回去。如此就不算無地貧民了,此次也就不再額外分得田地。」
至於說賣了一次又拿回來,又可能比貧民均分的田地更多、不公平?那也沒辦法了。
這本來就是一筆糊塗帳,衙門田冊登記的是這樣,總不能將這部分百姓的田充公,然後再行均分吧?否則不就成了搶奪百姓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