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打算從後門逃跑,結果發現後門被堵,從側門逃跑,側門也被堵。
西門卿和護衛隊所執精鋼朴刀、盔甲,表面光滑,不染濁物,其上未浸染大片血漬,但偶爾滴落一兩滴血,朴刀寒光閃閃,已經嚇得對方二十幾人站立不能。
這時西門卿一個動作示意,後面領頭呼喊的鹽民便領悟,帶動其他鹽民喊得更大聲:
「鹽軍所至,除奸救民!」
「除權奸!救萬民!」
如此喊過三遍,西門卿才抬手下壓,止住呼喊。
對面有一縣中富商認出為首的西門卿,忙帶笑攀談:「西門大官人!好巧好巧,不曾想今日竟在此再次見到您!」
其他人見這人道出了西門卿的身份,認為可以攀扯交情,逃過一劫,俱都松出一口氣來。
甚至南皮縣知縣,在得知西門卿身份後,竟不知何處來的底氣,竟然頗有優越感的樣子:「西門大官人?你這是入京朝見謝恩返程?」
西門卿古怪一笑:「哈,真是好巧。褚知縣耳目通暢,那怎不知道,我就是拜朱太尉所賜,才走到今日這一步?」
西門卿交際廣泛,又同在滄州地界,自然知道南皮縣縣令的背後靠山是朱勔。
褚知縣一臉疑惑:「西門大官人此話何解?」
西門卿嗤笑一聲,「褚知縣好生會裝相!免官的邸報都下到州縣了,作為權奸朱太尉門生,還能不知緣由?」
對面其他人或知,或不知,此時神情都多彩紛呈。
投了罷,怕朱太尉怕朝廷日後追責;不投罷,又怕命喪寒刃利刀之下,活不過今日。
「西門大官人,此事緣由複雜,但也准您進京審問,未必不能申訴清白。」褚知縣曉以大義。
西門卿搖搖頭,「褚知縣,你我皆知,如今朝廷腐朽,權奸當道,我一旦被押解進京,焉有命回?」
褚知縣:「……」他不知啊。
「當然,褚知縣你不知。」西門卿又道,「你便是權奸,身在其中,又怎會知道呢?」
「對吧,褚知縣?」
褚知縣褚謂一時語塞,正要繼續沒話找話,多多糊弄一會兒,西門卿卻已經直接點破:
「褚知縣,你也別白費口舌拖延時間了。是在等衛江衛縣尉帶兵前來罷?」
褚謂見西門卿識破他意圖,一時驚慌不已。
西門卿懶得多和他們糾纏,一揮手:「將他們都綁了,下到牢獄中去,等待來日審判!」
二十名護衛隊上前,從身上掏出專門攜帶的麻繩,利落地將對面的人都綁了。
之前那位富商帶頭,連連喊冤:「西門大官人,冤枉啊!您知道的,小人只是一介商人,哪裡是甚麼權奸?」
「正是正是,西門大官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