鄆哥噗嗤笑出來,「縣前街上哪個不曉得,他老婆不偷漢子,只偷子漢!」
西門卿還知道潘金蓮偷的『子漢』是哪一個,也就沒那麼好奇,這會兒又騎馬在大街上,不是合適的場合,就對鄆哥說:「下回,下回我做東,請你吃三杯酒,你再細細說給我聽。」
鄆哥高興地應下:「好哩!」
炊餅雖是頂飽,可吃酒才濟事,他正饞著哩!
不曾想西門卿回去後一連忙了三天,第四天上才得空做東,讓鄆哥吃上那三杯酒。
一落座,鄆哥就口出驚人之語:「那武大郎竟是做了一回嘴硬的鴨!」
有句話叫死鴨子嘴硬,如今武大做了回嘴硬的鴨子,難道……
果然,鄆哥接著就嘆說:「那武大郎捉姦,被姦夫打死了!」
……
潘金蓮幼時父母貧窮,父親是南門外潘裁縫,在她七歲時過世,她九歲時被賣入王招宣(招討使兼宣撫使)府,成為一名家伎,學習彈唱,讀書習字。
長到十二三歲,便會描眉畫眼,傅粉施朱,梳穿新鮮,整日裡做張做致、喬模喬樣。
王招宣死後,被母親潘媽媽強接出來,又三十兩銀子賣進張大戶家。
十八歲時被張大戶收用,這色·欲啊傷身,她纏的張大戶身上添了四五件病症。
那主家婆強勢,得知後將她一通打罵,逼著張大戶攆了她出去。
張大戶不舍,因武大郎租著他家房屋的臨街房,人物猥瑣又好欺負拿捏,便倒賠嫁妝將她轉嫁給武大郎。仍舊時常染指她,直至去世。
張大戶去世後,主家婆惱怒恨極了,將兩人趕出,他們便租了紫石街西王皇親的房子,內外兩間房子住。
她憎嫌武大郎人物猥衰,守不住整日伸腿勾引浮浪子弟,這樣一來閒話就多了又住不穩,武大郎又典得縣門前兩層四間房搬去居住。
後來武松打虎歸家,她一番簇火捏肩勾搭不成,反被武松搶白『羞辱』。再後來一竿子打中西門慶腦袋,又把西門卿打來了,妾有意郎無情,又把她譏諷一頓。
她這半生經歷,很好詮釋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話。
也說明人啊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潘金蓮兩次以為的會是她的一段姻緣,都接連受挫。
竟因此轉變口味,一反健壯有力好受用的猛男審美,與曾經看風水算命的陰陽生吳典恩,一個看著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讀書人,生了姦情。
據鄆哥所講,潘金蓮和吳典恩兩人的相遇是在一個初秋午後。
入秋後暑熱消散,這天潘金蓮飽睡過一場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