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還有個東西,沈澤安摩挲了一下,倒出來是個小令牌,金屬質地,上面刻著繁複的花紋。
李全看到後說道:「這是統領我等的令牌,三皇子說,公子若是不放心可給太子殿下一觀。要轉告的就這些,公子若是無事,小子先退下了。」
「多謝。」沈澤安點點頭,讓他出去。
楊元明比他想得還要在乎他這位太子皇兄啊,也不知道那廝是怎麼敢相信他的。
大軍合併,一時間士氣大漲,大慶繼續和敵軍開戰,想要一鼓作氣的奪回邊城,把這些人打回去。
明明連奪幾城,太子和一眾勛貴子弟的臉色卻越來越沉,平靜的麵皮下是壓抑不住的怒火。這一切的源頭,是那些空城和其中的累累白骨!
三座城池的白骨屍體,收都收不完,百姓家中、街巷全是殘肢斷臂!連在戰場上看慣了這些的士兵都在挖坑斂屍時,被坑中堆滿的骨血駭得手腳發涼。
「蠻夷賊子,欺人太甚!」太子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尊儒術,最是在乎仁義禮善,還是被皇上放在膝頭養大的,其中傲氣無人可比,這一次真的是被氣得有些失去理智。
幾次收斂屍骨後,大慶人對蠻夷可謂是恨到了骨子裡,誰家沒有血脈至親,好友恩師?打仗士兵死在前線還不好說什麼,但這無差別的屠城烹.人,實在讓人恨不得啖其血肉來泄憤。
軍隊越打越猛,另一半龜縮在隴寧的人也沒被忘記,楊承本想著卸掉盧洪傑軍職就好,見到此番場景,直接派人按住他,壓至收斂屍骨的墳前當眾斬首!
那些個帶著人先逃的勛貴子弟也沒有好下場,且不說太子,他們的身份甚至比不過跟著來的這些個世家子。
一個個的都被自家的拎回去教訓了一頓,沒被拎走的那是家族身份不夠,連派來隨太子一道上戰場的資格都沒有,更加不敢起什麼心思。
這些人眾多,不好全殺,楊承索性直接把他們罰為小兵,和普通兵卒一般吃喝用度上戰場,活不活得下來,全憑他們自己的本事和運氣。
那些人見狀痛哭流涕、跪地求饒,但連太子營帳附近都進不去,表現的在怎麼悽慘也無人見到,不過是在軍中又丟一次臉罷了。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顏義然雖然解氣,但有些怕太子回朝後被人針對。
楊承冷笑一聲,「孤沒有當場把他們全部斬了祭告慘死百姓,他們就該感謝自己有個好祖宗了!」
太子雷厲風行的手段把軍中上下的風氣徹底肅清,在軍中威信直達頂峰,一時間犯過錯的將領都好生收起自己的手腳,這手段讓沈澤安欣賞不已。
七月底,敵人被逼到了邊境線上,烏谷還是不服,排兵布陣愈發瘋狂。
這太子也是,每次出兵都要親自上陣,把沈澤安和周圍的人嚇得不輕,但根本勸不動,沈澤安無奈只能跟著最前面的大軍跑,太子到哪裡紮營,他就在哪裡,慢慢的直接和眾人打成一片,混成了個管後勤的,天天算帳、算物資口糧、算藥品和士兵損傷,總之不上戰場的事都歸他管,忙得他腳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