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道:「我會將帶來的部曲打散,分為五路掩人耳目,之後在薊州匯合便是。」
這法子幾乎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長樂聽的嘆為觀止,臉上焦慮之色盡散,嘆服道:「還是您有主意。」
近來天氣轉冷,謝鈺有傷在身,身子難免虛弱,偏有一陣涼風從林間穿梭而過,他掩唇咳了幾聲,牽動肋下傷勢,面上隱露幾分痛楚。
長樂忙上前攙扶:「小公爺,您先歇歇。」
謝鈺卻起了身:「今夜之前,務必進入幽州。」
他料事如神,早已提前給謝五叔寫了書信,謝五叔一早便在城門口候著,兩日之後,一個三旬上下,面貌平庸,臉龐消瘦的文士趁著天剛擦亮出了城。
吏部給謝鈺的任期頗緊,即便沒了刺客,他也得日月兼程地趕路,那傷處好了又裂,裂了又長好,一直不好不壞不得痊癒,就在如此惡劣的情況下,他終於在一個月內到達了薊州。
謝鈺是同知,他的直屬上司是薊州刺史,他剛入薊州,甚至沒來得及安頓,就先給刺史府邸投了拜帖。
沒想到他傳話進去,竟在門房等了小半個時辰——這分明是故意的了。
謝鈺神色如舊,長樂卻已是滿臉忿忿:「就算這刺史是您的上司,也不該如此不知禮數,他分明是故意讓您坐冷板凳!」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謝鈺之聲望權柄可不亞於宰相,長樂走到哪兒都是一群人巴結逢迎的,哪裡受過這種待遇?
如果放在以往,這個薊州刺史都不一定夠格踏入謝府大門,更別說給謝鈺坐冷板凳了!這待遇簡直天差地別!
謝鈺手捧著一盞早已冷掉的陳茶,他便是天生的清貴,縱然傷病在身,飽受冷遇,姿態卻優雅如昔,面上不見絲毫頹唐。
他瞥了長樂一眼:「你氣性倒是不小。」
長樂一噎,想到人家主子都沒說什麼呢,他這個做人下屬的先抱怨上了,不覺面露羞慚,訕訕不敢開口了。
兩人正說著話,門房終於訕訕來遲,皮笑肉不笑地請謝鈺主僕二人進去。
長樂走進堂屋,看清薊州刺史長相,心頭瞬間一涼。
——這人名喚胡成文,曾在謝鈺手下任職,因為他濫用職權徇私枉法,包庇了猥褻女子的親弟,原是該判充軍流放的,他以那女子家人丈夫作為要挾,逼著那可憐女子否認猥褻一事,讓其親弟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公堂。
謝鈺得知此事後,立馬召集人證重審,先把胡成文的親弟胡成武按照律法流放,又把胡成文貶謫到了邊關為官,沒想到幾年過去,他竟做成了幽州刺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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