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一臉驚恐地抬頭時,看到的正是謝柏崢氣定神閒的打著扇子,似乎還對他笑了一下。
那小廝:「……」
真邪門啊。
謝柏崢回頭付了買扇子的兩文錢,心中分外感慨,原來不理會形上學唯物論竟然是這樣的感覺。
果然人生還是得多體驗。
穿過這條街,便是縣衙所在那條街,圍觀群眾還沒散乾淨,想必那人也不敢再造次。謝柏崢神情一松,問起來:「你在二月里也隨身帶著扇子?」
「那是我的平安符。」霍靖川說:「全天下只得了這麼一小塊佛玉,皇兄命人將他做成一柄扇子叫我隨身帶著。能不能夠保平安暫且不知,能拿來換王妃一笑卻是值了。」
謝柏崢:「……」
這就是古代霸總麽。
謝柏崢無語道:「你皇兄一片心意,大概不是叫你這麼用的。」
霍靖川卻笑,又變成那一副遊戲人間的模樣:「王妃此話好生偏頗,我在你與皇兄之間選擇哄你,怎麼竟還不高興了?」
謝柏崢:「。」
他還是不說話好一些,謝柏崢反思了一瞬,拋到了腦後。
縣學距離縣衙並不遠,只半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縣學的值舍。謝教諭並未在此處購置房產,一家人便就住在值舍內。
剛入院中,便聽到一陣說話聲。
家裡有客人在?
謝柏崢心下想著,卻也只是疑惑,腳步不見慌忙。縣學的值舍自然不會造得很富貴,只有一個小院,一間正房和東西兩間廂房。
招待客人的屋子是在正房前隔出來的一間堂屋。
謝柏崢回來得動靜,自然也都聽得見。
謝夫人蘇氏忙迎了出來,她見到謝柏崢,像是才有了主心骨:「兒啊,你可是出去探聽消息了?」
謝柏崢還未答話,蘇氏身後又跟出來一位婦人,年紀看起來與蘇氏相當,只是穿衣打扮似乎更精細些,身材也更豐腴。看面相,像是個很會張羅事的大嬸。
可此刻,亦有一些著急地看著謝柏崢。
「這是你羅叔家嬸子。」蘇氏解釋:「你平日總在學堂念書,想來並不常見。……你劉叔也被帶走了,你嬸子原在家等著,久不見人回來才到咱們家來。」
謝柏崢忙與劉嬸打了招呼。
劉叔想必就是縣學訓導——那位更得上官親睞的副學官,早些時候蘇氏提起過,謝柏崢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