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崢點頭。
他不敢多說話,多說便多錯。
謝夫人又多說了一會話才離開,謝柏崢感覺自己有力氣,便坐了起來。他沉默地看向霍靖川,他穿牆出去,又穿牆進來。
霍靖川有些惱怒:「神女,這是怎麼回事?」
謝柏崢實話實說:「不知。」
霍靖川向來不信神佛,連沾上一點香灰都覺得晦氣,國師在他眼裡更是個招搖撞騙的壞東西。可他卻沒想到,國師好容易算準一次——他的確見到了神女,可是卻不知道自己的生死。
霍靖川十分茫然:「那我還活著嗎?」
謝柏崢一時沒大話。
他看向桌上的麻紙,他拿起來閱讀,發現是一份縣試考題。
抄題的人仔細,連年號都未曾漏下。因此,謝柏崢也知道了如今正是永壽二年二月。
史書上,記載了慶王霍靖川的生卒年月,剛好就是永壽二年二月。至於具體哪天,則沒有記載。
相差不過這一個月。
謝柏崢抬眼看向他,「你自己不記得?」
「摔下馬而已。」霍靖川根本不相信:「本王竟就這樣死了?未免草率了些。」
「……」
「神女,委屈你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霍靖川飄走又飄回來:「雖然本王已經不是活人,但是本王會對你好的。你既是神女,想來也並不在乎本王是死是活。」
我看你是不管我死活。
謝柏崢無語地看著他:「我是男的,不是神女。」
「生死都看破了,又何懼男女。」慶王殿下寬容大度:「你是男子又如何?本王說你是王妃,你就是,不必妄自菲薄!」
謝柏崢感覺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下。
有沒有一種可能,男人就不能當王妃呢?
這是野史二創作者都懂的道理!
謝柏崢不再理他,而是繼續低頭看那份縣試考題。他總有種預感,他被那道符招來的原因,就在這一場科考上。
長安縣永壽二年二月的縣試。
他似乎有些印象,或許是他前世看過相關史料。但凡史書有記載,那必定是發生了值得記錄的大事。
或許好,或許壞,後者可能性更大。
謝柏崢閉眼思索,不多時,還真叫他想起來了。永壽二年的相關史料中,與眼前這場縣試相關的是——
一場科舉舞弊案!
這案子雖說沒有給大庸朝的帶來過於深遠的影響,卻直到後世還一直備受爭論。
爭論原因就在於,牽涉到這一場舞弊案中的一位學子中有一位長安縣神童才子,一生沒有考取任何功名,但是留下來要大量「全文背誦」篇目,在後世的影視劇中也常有戲說出現。
——這樣一位才子,真的科舉舞弊了嗎?
——有這種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