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國將於4月1日9時,登岸!萬萬對岸居民和政黨提前做好準備,支持者請關閉門窗,靜候佳音。」
「反對者,可在離開之前,財物可帶,文物莫動,違者必將重罰!」
這樣囂張又直白的通告,讓全世界有些懵圈,他們甚至覺得這是愚人節東方開的一個玩笑。
雕樑畫棟的屋檐下,一個躺椅上,女子眉目如畫,唇色蒼白,目光愜意的望著院中的春雨。
「按照我們的計劃,大約三個小時可以全面結束戰鬥。」
張傾喝了一杯口冒著熱氣的清茶,眼中難得有了笑意。
上次在指揮部見面,兩人只是點頭打了個招呼就各自忙去。
他今日正在加班,忽然接到了張傾的電話,他匆忙趕回小院的時候,天空細雨霏霏。
女子穿著寬大的衣衫,悠閒的在雨中踱步,偶有春風吹過,她的裙擺隨風雨起舞,裹著她的身姿清瘦窈窕。
「張傾。」
他用盡了全力,才抑制住自己的洶湧澎湃的思念。
張傾看他,露出個笑容,「好久沒來這裡坐坐了。」
他拿著鑰匙的手,顫抖了好幾次才將古老的院門打開,推門的瞬間,吱呀的聲音才讓他理智回籠一些。
王強將紅亮的茶水緩緩地倒入白瓷杯子裡,思緒慢慢平穩,才接過張傾開頭的那句話。
「嗯!」卻也只是說了一個字。
其實在東方的熵網攻擊系統日漸成熟後,對岸還有沙俄占去的領土,早就可以收回來了。
但是東方一直在尋找一個時機,這次的戰爭就是改變局勢的好機會。
甚至這次之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東方可以安安靜靜的按著張傾制定下來的計劃前行了。
「玉澤,那個位置,你怎麼想的?」
張傾語氣十分平靜,嘴角的笑容淺淺,仿佛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自然。
王強的表情也沒有多少變化,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責任和信任。
張傾經歷多世,活了千萬年,往日無情無欲的時候,她自然無法感知別人愛恨。
可一路走來,她覺醒了太多的東西,最開始的被壓抑的憋屈感,到現在負擔著億萬人的期盼和責任感,都讓她無法將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她能感受到王強也是如此,他先把自己當成可以託付的夥伴,才會去考慮情愛。
王強看著眼前的女子,從少女到現在,他們一同並肩作戰,攻克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題。
她就像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一樣,秀麗巍峨的矗立在故土,守護著這方土地和子民們。
可此刻她往日明亮的眼神里,變得沉靜深邃,她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卻有種強烈的直覺,他要失去她了,這個國家和人民要失去這樣一個純粹的人了。
「我也是你計劃的一環嗎?」王強語氣帶著一絲煩躁和尖銳。
說完他就後悔了,幾十歲的人了,無措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