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耶呢?辰霜,我阿耶呢?」
辰霜垂眸,終是伸出手去,在她肩上輕輕撫,道:
「我答應了你阿耶,會一生一世好好照顧你。有我在一日,沒有人會動你。」
帛羅沒有看她,盯著前方,目中有如空無一物,喃喃道:
「你們都是騙子。」她驟然甩開了辰霜覆在她肩上的手,提高聲量道,「你們一個個,都是騙子!」
辰霜被她重重推到在地,再抬首,卻見那雙美麗的碧眼死死地凝視著她,櫻唇泛著煞白,道:
「如果我昨夜不答應幫你,阿耶是不是就不會死?」
昨夜二人謀劃之時,辰霜確實不知原來叱炎一方也早已開展行動。她知道的,並不比帛羅多。
見她不語,帛羅猛然用白齒扯掉了縛在手腕上的繩結。
葛薩對她特殊照顧,綁她用的不是綁犯人用的粗繩,而是滑溜的精繩,竟被她掙脫開去。
她一步步向辰霜走來,一邊厲聲道:
「如果我不被你挾持為人質,我阿耶的兵也許就能殺過去。河漠部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已近歇斯底里,最後吼道:「辰霜,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
辰霜輕輕搖頭道:
「不是。」她直視帛羅的面容,凜聲道,「玄王當時已在門外,隨時就能攻入。河漠部在玄軍營中偷襲失敗,死局已定。沒有人可以改變。」
「不是的!不是的!我阿耶是大英雄,怎麼會敗?他不會敗的!是你們用了什麼陰謀詭計害他,是你們!……」
辰霜當時就已明白,沒有什麼陰謀詭計,只不過是叱炎他棋高一著罷了。
玄王叱炎所用的,不過是李代桃僵之計。
他從始至終便沒想著要娶河漠郡主。
無人見過他的真容,只知他向來戴著面具。這面具便是最好的障眼法。他便堂而皇之地利用葛薩這個形似的贗品穩住了婚禮,自己則在河漠部大開殺戒,反將了拔野古一軍。
成王敗寇,僅憑一念之間。即便她當時沒有挾持帛羅,早已候在門外的玄軍也會一舉將河漠部眾人擊潰。
帛羅碧色的眸子大顆大顆落著淚,聲音冷若冰霜。但下一步,已飛身奪走了辰霜系在腰間的匕首。
只一瞬,她再進一步,伏在起不了身的辰霜身上,以狩獵者的姿態,反手握著出鞘的匕首,抵在了獵物的喉間。
帛羅俏麗的面上滿是淚痕,銀牙咬碎,狠狠道:
「我要報仇。」
辰霜任她把刀尖架在纖薄的頸上,一步不退,神色淡淡:
「殺了我,也救不了河漠部。殺了我,河漠部死的人只會更多。」她輕笑一聲,道,「郡主冰雪聰明,不會看不透。」
辰霜勸服叱炎的那時,帛羅也在場。若不是她當時出言使叱炎轉念,怕是此時河漠部男丁只剩屍首,女子全淪為奴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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