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孫思邈聊自己的一些發現,以及後續的一些計劃,聊了很久。
孫思邈回到自己房間後便一直在打坐。劉神威知道自己師父其實是在思考一些事情,便躡手躡腳的打算出門,免得打擾到他。
不過,第二隻腳還沒踏出去,就被叫住了:「給我拿紙與筆來,我要寫一封信。」
劉神威拿過去後疑惑的問:「您給觀主的信不是早就已經寫完了嗎?」
「誰說我要寫給他了?」孫思邈道,「我要寫信給姚菩提與許仕粱!」③
劉神威一愣,吳興姚氏和姑蘇許氏,師父不是向來與這些世家醫關係不睦嗎?怎麼會忽然主動要寫信給他們?
孫思邈運筆如神,洋洋灑灑。
他心中感慨,徐娘子,既然你一腔赤誠,妙手仁心,那老道不妨再幫上一幫!既是幫你,也是幫這天下杏林!
周自衡這一天沒再見到徐清麥。
兩人沒在一起用晚膳,因為他們這幾人一整天都在忙著折騰村口那糞坑,即使不用自己動手,光是站在那兒已經被熏得不行了。
糞肥雖好,只能遠觀。
周自衡回來後,直接去洗漱了,用手工皂洗了兩遍這才作罷。這還是怕讓屯戶們燒水有點折騰,要是換在自家,他能再多洗一遍。洗漱完再用好飯,回到房間時,徐清麥已經睡著了。
周自衡默默的看了一眼,然後輕手輕腳的給她關上了門,轉頭去了楊思魯的房間。
楊思魯有些懵。
周自衡:「今日我與你擠擠。四娘有少許潔癖,我怕她睡不好。」
而咱倆,反正今日都已經是一起臭過的難兄難弟了。
楊思魯無語,讓了一半床鋪給他。
一時又有些羨慕,周錄事與徐大夫的感情可真好啊,要是自己的妹妹也能夠找到這樣的夫君就好了。
這時候,他聽周自衡問:「你說,現在江東犁的事情應該傳回江寧縣了吧?」
楊思魯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如果朱屯副與陳主簿一直盯著春巡的話,那可能早就知道了。不過……看甲字屯的情況,他們應該之前還不知情。」
不然依著他們的性格,怎麼著也會在在甲字屯使點花招。
周自衡在黑暗中翹起嘴角:「現在知道卻是晚了。真想看看他們的反應……」
不知道趙屯監的那封信到達長安了沒有?算算日子,一個多月了,應該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