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睛。
大都市對這件事向來敞亮,女性情侶在街道上也很常見,大家都習以為常。只不過這種不明確的猜想放到蘇君硯身上時,他有些不敢相信。
敢情原來喜歡女人。
路思涼尷尬的笑了笑,瞥見蘇君硯表情有所和緩,悄悄鬆了口氣。
不知怎麼的,她就挺怕見到女人冷臉的,就像紮根在骨子裡冒出來似的,所以剛才心一慌就急忙解釋。
也不知道人家為什麼不高興。
「沒事,我叫路思涼,在蘇氏工作。」她客氣的假笑了一下,儘量不去看蘇君硯:「真巧,蘇總你們也在這裡吃飯。」
要不是她加了姓名,幾個人都不知道是在和蘇君硯說話。
「來和德賴爾公司談個事情。」蘇君硯收回目光淡淡道。
離上次會議室那次不歡而散已經過去了一周,聽著面前人熟悉的聲音,路思涼指尖蜷了蜷,咬著唇抿進一口氣。
她知道見面無可避免,畢竟還要再在公司呆一個月,但她們兩個不適合見面。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我和子恆還有事,我…我們先走了。」
她虛虛的扯著王子恆的胳膊剛要走,上胳膊就被不輕不重的扯住。路思涼身子一僵,抬頭看去。
從發現她的存在到現在著急逃離的一切反應都被看在眼裡,蘇君硯顰了顰好看的眉,開口道:「要回家嗎?」
路思涼目光游移了一會,嗯了聲。
「我送你回去。」
女人的聲音冷淡卻不容置疑。
「不…不用了,我坐子恆的車回去,順路也方便。」她急忙抽出自己的胳膊,說罷也不看蘇君硯的反應,匆忙和兩人道了別就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蘇君硯就這樣看著路思涼落荒而逃的背影被光線折了大半身形,慢慢被陰影吞沒,最後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冰冷的面龐浮現幾分清晰的無措和痛楚,神情怔忡。
查理斯不尷不尬的站在原地,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哎,這頓飯,約的真太不是時候了。
…
等一路疾走到拐角處,她才停下腳步,胸腔因為錯亂的呼吸膨脹的氣體慢慢抽離肺部。
她知道想到要和蘇君硯單獨呆在一個封閉的環境就開始緊張,手指也開始發顫,完全忘了正常呼吸是什麼樣子。
真沒用。
明明想好了就這樣體面了離開,最後先撐不住的又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