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重色的空中廖廖星點,樹梢間沙沙作響間,露出掩映其中的月牙。
阮符只抽空看了幾秒,隨即收好車鑰匙。轉眼間,殷燃擰眉仰在椅背上,不知熟睡了多久。
月光透過車窗灑進來,靠近的動作都不自覺放輕很多。
好近。
好近。
該怎麼說,殷燃閉上眼時,也是無限溫柔的。而且比醒著時少了許多心事,只余鬆弛。
阮符用目光描摹她的卷翹的睫毛,唇角的弧度。
直到後者察覺,一手撈過她。
驚慌之際,阮符已不知何時坐到殷燃腿上。
後者把頭放到她肩膀:「辛苦了。」殷燃閉著眼,嗓音是喑啞的。
「不辛苦——」阮符窩在殷燃鎖骨,淺嗅著她身上的香氣,然後,鬼使神差地說了句:「……為老婆服務。」
「……」
「口誤……」見後者無反應,阮符略帶緊張,學著她對自己那樣,也摸摸殷燃的頭髮作安撫。
終於,殷燃反應過來,抬頭:「老婆,嗯?」
阮符耳尖滾燙,笑著湊近,在她唇角輕啄。
她索性破罐破摔:「難道不是麼?」
「嗯,沒說錯,是我老婆。」殷燃笑吟吟地回吻她一下。
「老婆。」阮符點點頭,也啄一下做回禮,笑意深深。
殷燃也喚著「老婆」回吻。
如此幾次,二人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殷燃堵上阮符的嘴巴,綿長的吻後,殷燃哄她:「乖,別喊我了。」
「壞蛋。」
殷燃應下這個稱呼,顯然並不在意。
-
難得安逸的夜間,殷燃在整理書房,阮符則自然地把自己的行李拉進殷燃房間。
眼見她的衣服一件件在殷燃衣櫃裡掛好,阮符有種霸占他人領地的小竊喜。
自顧自笑了一陣,阮符起身,邁入一牆之隔的書房。
敲門時,殷燃正背對著她翻著某本書。
「還沒整理完嗎,我來幫忙。」
「好。」殷燃翻頁的動作一停,迎聲抬頭時,阮符已站到她面前,驚喜地望著相冊中的女孩。
照片中的女孩扎著朝天辮,不過六七歲的稚嫩模樣。她穿著身橘黃色運動套裝,側臉乖巧,正墊腳站在書櫃前找書。
「哇,這是你嗎?」阮符還沒見過小時候的殷燃。
殷燃挽挽袖子,點頭:「這是小學的時候,應該剛上一年級。」
她不是念舊的人,平時很少會主動翻看回憶。要不是收拾書櫃,她或許也不會發現這本有年頭的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