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負荷是有限的,殷霖初會在一段時間後進行記憶清理,有選擇地刪除其中一部分,並非空間屬強制規定,而是他自己的選擇。
像處理一台機器,基本設置保持不動,然後清除緩存,操作輕鬆又簡單。
他見過有人承受不了過多記憶負擔幾乎發瘋,也見過有人每個世界都如數家珍樂在其中。
殷霖初覺得這些東西適時清除更有利於身心健康,他又不指著這些記憶過日子。
誠實的說,大部分任務對他毫無意義,單純是為了完成而完成。
這是他的工作,工作需要他做什麼,那就做什麼,他不過是一個打工人而已。
但也不是所有的記憶都會清除,有些事情他會想記住,就會選擇保留下來——唯獨被人指責「不懂愛」這件事,是他選擇無數次刪除後都會被印刻在腦海內的,是在是被人說過太多遍了。
可是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為了讓他更好接受懲罰,殷霖初清楚記得情感封閉的限制已經打開,現在的結果卻讓殷霖初有些沮喪。
霍嶠安慰他,沒關係,慢慢來,他們有的是時間。
但殷霖初是沒有那個自信的,他不想看到霍嶠失望的眼神。
看樣子極有可能是封閉時間太長,導致恢復反應遲緩,讓人感到無奈。
想到這裡,殷霖初注意到自己從頭到尾皆是平靜的身體,忽然意識到不妙。
完了,霍嶠身體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
身旁霍嶠此刻已經熟睡,手臂習慣性攬在殷霖初身上。
他在結束後並沒有立刻睡下,而是抱著殷霖初不停親吻,動作幅度不大,黏糊而綿密的吻不放過臉頰每個角落。
讓殷霖初忍不住問他:「這麼喜歡親人嗎?」
霍嶠回答:「以前我也不知道,現在和你在一起,是。」
不可否認殷霖初感到有些許高興,他反過來親了霍嶠一下:「那別人親你呢?」
霍嶠鼻尖抵著他的鼻尖:「你親我,更喜歡。」
就這麼你來我往,直到殷霖初提醒他明天還要出去巡防,霍嶠才安分下來合上眼睡著。
此時殷霖初忽然慶幸起字幕已經消失,字幕雖然是沒有智能的傻機器,但它的存在難免讓人覺得像是處在旁人圍觀之下。
注視著霍嶠沉睡的面容片刻,殷霖初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霍嶠睡夢中下意識將他摟得更緊。
慢慢來,可以嗎?這個世界的不穩定因素太多,誰知道呢。
如果可以,他願意的。
早上醒來兩人的相處模式並未發生任何改變,昨晚的確前進了一小步,霍嶠對此暫時感到心滿意足。
殷霖初覺得這樣不行,自己應該做出更多努力才是,跟著起床把人送到了集合地點,然後目送他們離開。
李改抱著自己的武器,收回視線並拉上帘子阻隔霍嶠的遠程對視,一大早被滿口狗糧噎得慌。
霍嶠視線掃射過來,李改長吁短嘆:「我們這些光棍沒人權啊,人家秀恩愛可不管不顧,大庭廣眾隨時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