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稚喝得面色酡紅,說:「酒啊。」
是酒,但是和陸沉舟他們喝的酒不一樣。
沈雲稚喝了兩杯這種帶著梅子香的酒,就覺得渾身發熱,忍不住扯開了衣領,讓涼爽的山風撫平那股燥熱。
陸沉舟默然了片刻,說:「我忘記跟你說了,棲山族是母系族群,以女子為尊。對男女之事不像我們那麼保守,她們看上哪個男人,就會想方設法得到。」
沈雲稚正熱得不行,沒聽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問:「什麼意思?」
陸沉舟眼眸黑沉,嘆了口氣,說:「他們有一種酒,是用一種叫情人梅的果實釀的,有催.情的效果。」
沈雲稚愕然,怒道:「你不早說!」
陸沉舟又是一陣默然,似乎還有些不解,說:「我沒想到她們能看上你。」
「你什麼意思?」沈雲稚怒了。
陸沉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是那眼神很明顯,意思是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她們怎麼會看上你。
沈雲稚看懂了他的眼神,於是更怒了。
這時棲山族的公主見沈雲稚酒效發作,便過來拉扯他。沈雲稚大駭,頭直往陸沉舟懷裡拱。
陸沉舟垂眸看了他一會兒,方才抬頭,將公主和一眾女子打發了。
夜裡,陸沉舟和沈雲稚歇在女族長給他們安排的客房裡。
沈雲稚像條粉紅色的蟲子一樣在床上蛄蛹,嘴裡還不禁喃喃喊熱。
陸沉舟熄了燈,說:「閉眼,睡覺。」
沈雲稚哼唧兩聲,乖了一會兒。
不多時,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著小聲的喘息。
陸沉舟閉眼躺著,充耳不聞,六根清淨的模樣。
那動靜響了許久,還沒停歇。
沈雲稚手上實在沒勁兒了,哭著求陸沉舟:「你幫幫我,就一下,就一小下。」
陸沉舟重重嘆了口氣,坐起身幫他,心想,果然毛都沒長齊。
第二天一直到回了縣衙,沈雲稚頭都不敢抬,一臉羞憤欲死。
到了晚飯間,一向清貧幾日不見葷腥的餐桌上竟有一鍋香濃的雞湯。
沈雲稚遠離了皇宮驕奢的生活這麼久,此時沒見過世面似的盯著那鍋雞湯,一臉不敢置信,眼睛眨都不眨。
如果他沒記錯,前幾天他的生辰,都沒有一整隻雞的規格。
「這。。這這,陸沉舟你受賄了?」沈雲稚瞪眼問。
陸沉舟冷嗤一聲,說:「你可真看得起我。」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沒人向你行賄嗎?」沈雲稚問。
「我的意思是,我的風骨就只值一隻雞嗎?」
沈雲稚咬了個雞腿,抬頭問他:「那為什麼今天這麼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