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先保重身體要緊啊!」青蓮趕緊去倒溫水遞給她。
她擺了擺手, 急著問她:「可曾去查是誰散出的流言?」
陳姨娘擦了把淚,眼神憤恨地說:「你爹查了, 可什麼也沒查到, 最可恨的是那林毒婦!今日竟然在你爹跟前出主意, 勸說你爹將你嫁給她北地的遠親!」
這個消息對夏時瑾而言,毫不亞于晴天霹靂,她搖著頭紅著眼說:「我不嫁!娘!你跟爹說我不嫁!」
且不說她從前如何,現今她心裡已經住了一個人,縱然那人高不可攀遙不可及,她也不願再嫁給旁人。
陳姨娘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女兒,站起身來坐在床側攬住她的肩膀說:「娘定然不會叫你嫁給那毒婦的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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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重鈺這會兒帶了些好酒來看望他前幾日「英雄救美」的四哥。
才進蕭王府走過石橋,便看到他四哥坐在不遠處的亭子中,看不太清楚他在幹什麼。
「我方才進府便奇怪四哥怎麼病了還坐在這四面透風的亭中,原是別有一番情趣在其中。」燕重鈺將帶來的酒往亭中桌子上一放,看著坐在木欄邊上的燕重蕭。
四哥今日未曾束髮,隨意披了件氅衣在肩頭,手中拿著本書,木欄邊上還置放了個小盒子,只見他修長的手隨意從中捻了一小把,緩緩撒在欄外的池中,池中的魚很快便湊在一起將頭露出水面去爭搶那些食物。
燕重蕭眼睛還未從書上移開,只問他:「帶的什麼酒?」
「自然是四哥喜歡的秋月白。」燕重鈺說罷便將酒壺打開,一股淡淡地醇香散發開來。
燕重蕭這才將手中的書放下,站起身來將氅衣穿上,坐在桌邊端起了燕重鈺給他倒的那杯酒。
「從前甚少聽說四哥生病,竟不想這落雁湖中倒叫四哥病了一遭。」燕重鈺打趣兒道。
「紅顏當前,本能罷了。」
這話倒又叫燕重鈺聽了個新鮮。
「原來四哥喜歡那樣的女子麼?只可惜了,這幾日皆在傳些風言風語,國公府那位五小姐怕是名聲已經毀了罷。」燕重鈺抿了口酒搖頭。
燕重蕭握杯的手一頓,問他:「何意?」
燕重鈺見發問有些驚訝,「四哥竟不知麼?」
燕重蕭輕咳兩聲,「這幾日尚未出府,從何得知?」
燕重鈺言:「想來是四哥府里管家不願叫四哥病中憂心,這幾日皆傳國公府五小姐那日落雁湖中落水衣衫盡濕,叫在場那麼多雙眼睛看了去。」
燕重蕭聽言:「荒唐。」
燕重鈺見他神情嚴肅,心生預感,「四哥當真是對那五小姐上了心?」
燕重蕭並未回答他的話,反而喚來了亭外不遠處候著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