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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忌聽懂了:「所以不怪你,怪這棵樹?」

虞藻靦腆地彎了彎唇角,有一種被戳破小心思的難為情。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樹畢竟是死物,怪它也無濟於事。哥哥,要怪,就怪提出將紅綢掛在樹上的人。據我所知,此事由安遠侯小侯爺發起,他在樹頭掛紅綢、許願,想圖個好兆頭。」

「有他便有其餘人。他帶起了這種風氣,害馬兒L失控,更是害我差點摔倒。」

饒是知曉虞藻心思鬼靈精怪的裴忌,在聽到這種說法,也不免怔住了。

虞藻認真地盯住裴忌:「哥哥,你讓他們跟我道歉吧。」

裴忌沉默片刻,道:「你在太學縱馬,險些把他們的樹撞上,卻讓他們反過來跟你道歉?」

哪有這樣的道理。

虞藻皺了皺鼻尖,雪白一張臉臉蛋繃緊:「我不管」

他說著,一把把裴忌推開。

裴忌摸了他的辮子,卻不幫他,怎麼能這樣呢?

虞藻越想越生氣,竟直接往暖和的榻上一躺,被子掀至頭頂,大有一副若是裴忌不幫忙、他便把自己悶壞的兇狠架勢。

「我不管」他兇巴巴道,「我只知道,若是大哥在,他必然會為我出氣」

「我要他們跟我道歉」

虞藻在床上打了半天的滾,裴忌一言不發,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

半晌,他悄悄掀開一點兒L被子,露出一雙怯生生的眼。

床沿,裴忌面容冷峻深邃,似涼州雪峰上千年難化的冰雪,久久凝視他,自帶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嬌蠻跋扈的小世子想利用父親權勢為自己出氣,可他忘了,在他眼前的人不是對他百依百順的大哥,而是冷酷無情的二哥裴忌。

虞藻嚇得打了個哆嗦,他偃旗息鼓,似被戳破膽的小河豚,悶悶不樂道:「算了……」

他有點惱,但敢怒不敢言,只把一雙白足伸出被褥,塞進裴忌的掌心。

似是要借這個機會為自己出出氣,好羞辱對方幾分。

果然,惡毒指數漲了2點。

已經是【7/100】了。

裴忌垂眸看向手中的足。

因墜馬事件,虞藻的腳崴了,小腿被蹭破了點皮,前段時間一直在休養,可腳踝處的淤青依然明顯。

眉峰深深皺起。

御醫不是說只是小傷嗎?不消一段時日,淤青破皮處便會完好如初。

這些天,裴忌日日幫虞藻上藥,但都是在夜裡,虞藻熟睡時。

深夜,燭火昏暗,看不太真切。

他竟不知淤青重成這樣。

指腹若有若無蹭過足背,帶來過電般的戰慄。

虞藻沒忍住抬腳踹了裴忌一腳,裴忌任由他踹,反而抓著他的小心輕輕揉了揉。

寬大深膚的大掌間,靜靜躺著一隻小巧雪白的足,是掌心中的一捧鮮牛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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