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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一次也沒想起來,這對他們這種一天能拍八百張照片的職業來說實在太不應該,陸嶼洲望向季渢,試圖彌補昨天不恰當話題帶來的隔閡:「季老師,我們也拍一張吧,好不好?」

陸嶼洲有什麼想要的時候就喜歡這樣說話。

用那雙琥珀色的,湖水一樣的眼睛凝視著你——「抱著睡好不好」「給你買花好不好」「跟我回家好不好」,小心翼翼地,又帶著點討好和試探,好像怯生生的小動物。

而季渢從來不會拒絕這樣的陸嶼洲。

陸嶼洲以為這次也是一樣。

「好啊,那我把拍立得給你們用!」

誰知道何皎皎剛遞過來,季渢反倒拒絕了:「不用了。」

「我跟陸老師節目上的關係本來就敏感,萬一這種私下合照流出去就更說不清了。」

「又不是真的情侶,節目上演演就行了,其他時候還是要避嫌的,」季渢望向陸嶼洲,「對吧,陸老師?」

陸嶼洲攥緊了手指。

他直覺有什麼開始變得不一樣,那個在別墅里躺在他懷中的季渢好像是某種夜晚限定,在見了光的戀綜里就會消失。

而這種感覺似乎愈加明確起來——

「季老師,」何皎皎眼尖,「第一次見到你戴手錶哎,這款還挺好看的,你買的嗎?」

「不是,別人送的。」

「誰送的啊?」

便聽到在他面前避而不談的人彎起眼睛一笑:「當然是很重要的人。」

「我去,你這麼說肯定有故事吧?」何皎皎看了一眼周圍沒開機的攝像,「天哪!這表出了五六年,不會是你初戀吧?」

陸嶼洲唰地抬起了頭。

「算了算了,當我沒問。」

何皎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戀情對他們這些偶像來說都是涉及隱私的秘密:「不好意思季老師,我瞎說的。」

「沒關係。」季渢說,「你又不是外人,你不是我小師妹嘛。」

他說著勾起唇角,餘光瞥見正盯著這裡的人:「跟別人當然是不一樣的。」

陸嶼洲胸膛劇震,這是當初季渢哄他的時候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陸嶼洲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曾經被給予的特權正在被回收,又或者,那些特權對季渢來說就像他隨手灑出去的微笑一樣一文不值。

季渢說得對,他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給予他的同樣可以給予其他人,這沒什麼了不起。

但是……陸嶼洲手指掐進掌心,聽到季渢道:「想知道?」

「當然啦。」何皎皎被哄得心花怒放,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八卦體質,「不會真是初戀吧師兄?」

季渢挑眉勾勾手指,腕間的錶盤閃閃發亮,他仿佛沒看到正熱切注視著這裡的視線:「悄悄過來,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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